小门边的网吧,校领导的重点排查对象,只有进包厢才不会被查。
“哟,蒋大少爷。”瘦高个阴阳怪气地叫了声,“又来多管闲事啊?”
蒋寒衣皮笑肉不笑:“这还在学校里呢,给个面子。”
瘦高个叹了声:“唉,飞鱼好是好,就是要躲秃头他们,包厢贵啊。蒋寒衣,你请客?”
蒋寒衣下巴一抬,笑道:“小事儿。”
瘦高个明白这意思,敛了笑,嫌恶地冲姚子奇点了个头。
姚子奇迅速地爬起来,囫囵捡起大部分试卷,唯唯诺诺地冲那瘦高个鞠了好几个躬,转身飞快地跑进了教学楼。
那几个混混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瘦高个冷笑着骂了声:“你看他那个娘炮的样子!”
“哟哟哟,跑起来还扭呢!”
“娘炮,垃圾!”
“他还是男的么?娘儿们!”
“……”
蒋寒衣和范阳没听心情听他们骂人,早转身走了。
各种不堪入耳的讥讽、辱骂穿越四层楼高的距离传进弋戈耳朵里,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似乎除了愤愤不平,她心里还隐隐泛起一种庆幸——她知道,某种程度上,她和姚子奇是一样的。他们骂姚子奇是“娘炮”、“娘娘腔”,也骂她是“男人婆”、“壮汉”,可她比姚子奇幸运,没有人当面欺辱过她,这个学期以来,甚至连范阳那些贱兮兮的玩笑话都变少了。
她不知道这种“幸运”是为什么,是因为她成绩好被老师看重,还是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不太好惹?又或者,这也是一种“性别优势”?
可无论是哪个原因,她都一面享受这种幸运,一面为这幸运不耻。
混混们嬉笑着走远了,一阵风起,那张沾着口香糖的试卷被吹出了垃圾桶,飘啊飘,卡在了广玉兰树的枝干上。广玉兰未开,一个个小花苞紧紧闭着,像小小的白色灯笼。
*
周一晚自习的班会课上,刘国庆领着新的语文老师来做了个介绍。
原本大家还对杨静的离任议论纷纷、抱怨颇多,新老师一走上讲台,教室里忽然就安静下来。
这位老师,很超乎他们的期望。
少年人总是这样,既天真又现实,既多情又健忘。比如之前怎么歇斯底里地拒绝关停小黑屋,现在就怎么开开心心地逛食堂小卖部;比如现在,新老师不俗的气质,足以让大家短暂地忘掉杨静突然离任的事实。
年轻的男人站在刘国庆身边,即使遮住脸,两人之间的对比也惨烈得像整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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