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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雁潮指关节啪啪响了两声,在往常这是他发怒的预兆。
“又要生气了吗。”池小池心平气和地问,“又要拿鞭子出来了?”
展雁潮的手指松开了。
他抬起头来,定定望着眼前人。
一颗大而圆的泪珠从他眼中坠出,挂在睫上,摇摇欲坠。
池小池仍是看着他。
苦苦哀求的展雁潮,惊慌失措的展雁潮,蓄意讨好的展雁潮,软弱无力的展雁潮,在季作山原有的记忆里统统没有出现过。
在季作山那些记忆中,他是强势的,霸道的,天真而野蛮的。
而这些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展雁潮,池小池在数分钟内看了个遍。
在他体内的季作山同样也在看着这一切。
很快,季作山开了口:“走吧。”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欣喜,只是说,走吧。
池小池从善如流,掩上册子,打算去看看他意外到手的新机甲。
展雁潮抹去长睫上沾染的泪花:“季作山,我喜欢你。”
池小池未有太大反应,只是站住了脚步,但季作山心尖却颤了颤。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展雁潮从来没有这样认认真真说过一次“喜欢”,哪怕是欢爱的时候,也不过是贴在他耳边,说些叫他面红耳赤的流氓话。
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有幸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