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夜被黎锦抱起来迷迷糊糊上了回厕所外,其他时间都没闹腾。
黎锦晚上睡得很浅,几次醒来都会下意识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少年,先量了体温再说。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黎锦睁开眼睛,黑眸中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想,自己居然不知道少年都跟他在一起快两年了,心里却依然自卑。
如果不是秦慕文发烧时候说的梦话,黎锦恐怕一直都不知道小夫郎心底最深处的……卑微。
主要是这段时间秦慕文表现得很信任他,就连有媒婆找上门,他家小夫郎都能应付自如,一点也不担心他纳妾的事情。
当然,在这个时代,有媒婆上门说亲,妻子是不能直接拒绝的,除非这亲事的对象配不上自家夫君。
要不然,就算犯了七出之一,善妒。
这也是那天黎锦跟万教谕告假回家的时候,见到媒婆虽然在秦慕文那儿碰了软钉子,但却依然想要在黎锦这边再试上一试。
就因为秦慕文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媒婆。
黎锦以为少年已经足够明白他的心意,却没想到,信任他是一回事,端正看待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黎锦两辈子第一回喜欢一个人,此刻心疼之余又束手束脚,想不出一个完美化解少年心结的法子。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大亮,洗漱后,船家送来热水。
关切道:“您夫郎的情况可好点了?热水我一直备着,您要了就知会我一声。”
黎锦说:“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