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怕什么呢,叔叔明明很温柔的,”中年人并不着急,只是不紧不慢地在他的身后跟着,“只是对待不听话的小朋友,会严厉一些。”
怕?江封心中好笑。
他能感受到小时候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相当平稳。很快江封就明白,他为什么要往死胡同里爬。因为越往里,杂物越多,环境越暗。
而他,摸到了一把略微生锈的折叠刀,但由于周围太黑的缘故,直到他把刀搂在怀里,中年人也没有发觉。
对方似乎只是对眼下这个相当昏暗的环境不满意,低下身,抓起他右侧脚腕,把他往有光的后方拖去。
“这么黑的地方,会让叔叔看不清你的脸,那就太可惜了。”
江封忍着疼痛,一直没有松开手里的折叠刀,等待时机。
中年人撅着屁股,很没形象地倒退着,对他很是没有防备,就在江封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从巷子口冒出:
“这位大叔,大雨天的,也不打个伞,要不……我这把送您?”
那人看不清模样,撑伞,正倚着墙抽烟,看情形应该是刚好路过。
话听着怎么都想是在干好事,但是眼下这情形,总让人联想到送伞时“你若不举便是晴天”的意味来。
“抽你的烟,”中年人只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别多管闲事。”
年轻人距离江封有点远,站在最靠外的巷子口,从漆黑的死胡同中望过去,看到的只是对方背光的身影,以及其身后的万家灯火。
那人闻言果然不再说话,只是将雨伞随便地跨在身上。
江封能够感受到这段记忆中他所拥有的全部情绪,对于没有人救他这件事情,没有失望也没有沮丧。只有在刚刚错过了一次攻击机会之后,继续等待着下一个机会的冷静。
他等到了。
在中年人松开他右腿的那一瞬间,江封左手推地,快速与对方拉进距离,刀刃精准地朝着还没起身的中年人脖颈划去。
但他扑了个空,并非中年人反应迅速躲了过去,而是那个年轻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雨伞,用伞柄末端的弯把一把勾住了中间人脖子,像栓狗一样把中年人拽的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