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极可能是真的,他也没兴趣到荣寿堂去蹚浑水,便默默离去,朝约定的西四驿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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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师宜到时,陈青刚走。
陈青过来,一是知会徐夷则,事已办妥,二是为了抱怨一件事。
“听说徐丰则已经可以躺在床上活动双腿了。”他道。
徐夷则一边斟茶,一边道:“哦?那是好事啊,你不就是想让徐柔则的父母看到一丝希望,再以此要挟吗?提早恭喜你,快得逞了。”
陈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别用‘得逞’两个字好吗?把我说的像个坏人,我起码真帮他治了病,菩萨尚有怒目之时,我岂能没有私心?只是没想到啊,那对夫妇真是把我贬到了尘土里,竟好像生来欠他们千八百万两纹银,帮到这个份上也讨不到一点谢意……不过也好,他们趾高气昂,我让慧明禅师停诊时也能少些愧疚。”
徐夷则斜眼看他,“你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
陈青纵然油滑善谑,也不是那种漫无目的自说自话的人。
陈青得意地道:“我要见见你那位表妹。”
徐夷则嗤笑一声,“你倒是直接了当。”
陈青指着槅扇道:“老实交代,你是把人捆起来了,还是直接打晕了?坐了这么久都没听见她出一点动静,太反常了,你可别告诉我她是心甘情愿同你出来的。”
话才出口,就听槅扇内传来女子的声音,立刻推翻了他的断言。
“我没被捆绑,也很清醒,你来之前我还是被胁迫的,现在——已经是自愿的了。”
陈青拍着手起身,又惊又奇地推开槅扇,却见一身碧色衣裙的少女端端正正坐在内室的湘妃竹榻上,清亮的双眼也正打量着他此时的神情。
“怎么,很惊讶?”冉念烟开口了,不仅没有羞怯,反而像是在嘲笑陈青脸上夸张的神情。
陈青也不掩饰,笑道:“当然惊讶了,你要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我还以为像你这种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在家里装的沉稳矜持,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至少也要哭一场,甚至闹着上吊自刎,难不成……”
冉念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左不过是揣测徐夷则和她已有私情。
可不知怎么,除了和徐夷则相处时常常感到无计可施,在别人面前,她总能很轻易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因而根本没理会陈青言下的促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