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道:“陪不了苹姑娘了,我也怕出事,所以不能离开小姐。”
小苹抱起冉念烟,笑道:“小姐回来后还没到夫人面前问过安吧,我带她去!”
奶娘要拦,小苹已经抱着孩子走出去了,一路小跑着来到正房门外,鬼鬼祟祟地贴在帘栊上听里面的动静。
冉念烟也在听。
“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是母亲的声音。
“很早了是侯爷走之前。”紫苑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并不带愧疚。
“你还有脸提他?做出这没脸的勾当前怎么不想想主子!明日就把你送去田庄,别再回来了。”
紫苑没说话,母亲冷冷道:“怎么?不服?觉得三爷肯为你求情?觉得我不该这么发落你?就凭你造下的这些孽,用命都赔不起,要不是看你从小服侍侯爷的情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房里传来咚咚的磕头声,紫苑给母亲行了三拜大礼,挑帘走出来,人却像失了魂魄,双眼无神,和小苹擦肩而过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径直离开了。
奶娘早就追了上来,可不敢弄出声响,索性也附在门边听墙角,见紫苑出来了,赶紧抱冉念烟回到西跨院。
怪不得她对紫苑没有印象,原来上一世她就因同样的原因离开府里。上辈子母亲意志消沉,无心应付三婶娘的怒火,选择逃避;今生则不同,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母亲并未心灰意冷,而是将家中庶务把持在手中,要替丈夫守好这份家业。
无论父亲能否平安回来,冉念烟已经足够感谢命运,让她的母亲不再随波逐流。
三婶娘这件事,说到底是三叔父和紫苑相好在前,三婶娘进门在后,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家里丫鬟不清不楚早已不是新鲜事,可如今这件事又与其他的不同——其一,紫苑是他哥哥房里的丫鬟,其二,三婶娘因此早产,还夭折了一个女儿。
二房没管教好丫鬟,毕竟理亏,可宅门里的事就是这样,无所谓谁更正义,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一旦显露出让步的势头,下一个可怜虫就是你自己。
母亲私下也感叹:“三弟妹是个可怜人。”
听说紫苑到田庄第二日就上吊死了。
府里的人都说紫苑走之前恍恍惚惚,透着一股死气,恐怕命该如此。
可冉念烟知道,八成是母亲找人动的手,送紫苑离开的是夏奶娘的丈夫,那片田庄曾是他管辖的,她不相信母亲这么安排没有目的。
三婶娘惊怒交加,加之生产的损伤,一直卧病在床,听说紫苑死了,一边大笑一边咬牙切齿,“若是小贱人不死,我就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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