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吸收冲击与爆炸过程中产生的部分能量,从外面只能用重型枪械才能击碎它们,但里面的人可以开枪击中外面的人——最新款的单向防弹玻璃,西大陆的银行和警局都在用这个。
如今门和窗都被好好地关着。新风装置固然还在工作,但房间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充满了不自然的潮热气息,灯光的光线是乳黄色的,空气仿佛是半凝固的,带着重量。
他低下头去端详地板上的黑色花纹,锈蚀的船钉经过数十年的岁月在木头上留下的痕迹,木头被打磨的那么光滑,一块深色污渍正对着他的脸,像个咧嘴大笑的小丑。
辣椒饼干,别西卜晕头转向地想。这还是撒沙带到海神岛上的。这个味觉失常的家伙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疲倦了,他和撒沙都曾经试过在两个星期内不眠不休,圣母啊,那两个星期他大概看了快有半个图书馆的书这里很安全软绵绵的他在这里是受保护的身边是他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已经他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很轻。像是窃窃私语)。感觉到外面的光亮(很模糊。像是罩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但手指和脚掌的触感已经消失了。
这可不行,别西卜顽固地想要站起来。他站起来了,轻飘飘的,视线朦胧不清,他拍打脸颊,搓揉眼睛,皮肤接受了堪称温柔的压力,可还是一切照旧,暴徒首领的儿子心里无缘由地焦躁起来,这不行,他对自己说,也对一直坐在椅子里的父亲说,我不想睡,不,不能,这样很危险,危险在哪里呢?不知道,反正不能这样下去——他转过身去盯着露台的门,惊骇地发现它们已经打开,没有风和空气进来,所有的东西依然是沉静的,安稳的,他往外走,脚趾踩着光溜溜又暖和的就像是活着的地面——他站在露台上,天空是亮的,海面和大地像是一幅油画,巨大的,连绵不断。
这不是他看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很多人会以为这是自己看到的——视觉是个生理词汇,光作用于视觉器官,使其感觉细胞兴奋,感觉细胞捕捉到的信息被送入视觉神经系统加工后才产生视觉,所以一般人很难分辨出“以为”看到和“真正”看到。
别西卜不是。
他试着大喊,他的舌头和嘴唇却安静地一动不动——他听见的声音也是他的大脑告诉他的。
他身后的切加勒。比桑地毫无动静。
***
老安德里亚娜坐在切加勒。比桑地的门外,陪伴着这位老妇人是她最喜欢的摇椅,毛线篮子,里面装着钩针和小鸡黄色的毛线,她准备给首领钩一只帽子。
房间里是切加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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