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怜音终于没再穿着白衣,而穿了君寒一早给她备的衣裳,端庄雅致。
她对这冷落凄寂被晾了几十年的小院子倒是颇有些探索的兴致,瞧了片刻,便问:“这庭院怎么惹你了?居然把它晾成这样。”
君寒本跟在她后面,听了问方才不动声色的挪近前去,轻轻揽了她的腰肢,“平常也不怎么用得上,也就没搭理。”他扶住怜音的腰肢两侧,将她的身子扶正过来,微微俯低了身,凑近她的耳畔道:“你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
怜音轻然一笑,顺着便环住了他的脖子,那双秋水流转的眸中又泛起了几分灵动的柔黠之色,黛眉悠然一挑便拨了君寒心底一阵心花怒放。
“元帅大人收拾的地方我可不敢要。”
君寒一笑促狭,“你这是还记着我以前弄死了你的小梅树的仇?”
君寒的杀气可能是天生的,昔年怜音就叫他帮着给棵小梅树浇点水都能让他给灌死。
怜音抿唇一笑,又挑了一丝眼神去瞥那棵不知怎么枯死的榕树,“种什么死什么。”
“这棵树可不是我种的。”
怜音抽了一只手轻轻捧住君寒的脸,纤玉般的修指轻轻拂开了他落在颊侧的一缕银发。
她的目光蕴着淡哀沉淀下来,却仍细细打量着君寒的眉目。
君寒轻轻握住她这只略凉的手,“我正好想问你,你想留在黎州还是想回东瑜?”
怜音笑而暂未作答,却先柔顺的伏进君寒怀里,才道:“我听你的安排。”
君寒如获至宝一般将她锁在怀里,“那就留在这里陪我。”
“好。”
所有被神力荼毒附身的人终有一日会丧失本主之志,彻底沦为躯囊容器。
前生已定,后生路明,余下的时间怜音无法预测,也唯有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尽力弥补此生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