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怜音倒是看得出。
“这里本来只有我的一张桌子,你那一张是我搬来的。”
怜音惑惑然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君寒便狡黠的瞧了她一眼,带了些戏谑问道:“怎么?知道桌子是我搬的不想坐了吗?”
“没有……”怜音莫名觉得自己似乎被他戏弄了。
君寒没再说话。
“你为什么要搬一张桌子过来?”
“因为无聊。”
之后两人就没再对话了,直到怜音抄完了书准备走时,他才再度开口:“我总是在这。”说罢,他便笑着瞧了怜音一会儿。
他这回笑的很柔和,友好的瞧着怜音,又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来找我吧。”
怜音乖乖接了他塞过来的橄榄枝,也笑着应道:“好。”
忆思罢去,怜音终于也放下了手中书卷,望着烛火,怅然一叹,起身,去推开了临着露台的门,走出去,凭栏而立,目光随意一落,院墙另一头明着烛火的屋子便撞入了眼帘。
她知道,君寒就在那屋子里。
裹着冬雪的夜风实在凉得透骨,她从小畏寒,如今,这寒意却不及心凉的一半,莫名的,也就不畏了。
时至今日,她再也看不透君寒到底是怎样的人了。
也许他的情意犹真,可他的狠绝却更实在,也许早在很久以前,怜音就看出了他性情中的凉薄,可她终究从未想到过,他的凉薄裹了情意便能成如此锋利的刀刃。
曾经,怜音从来不肯将君寒揣度成恶人,如今想来,却是荒唐。
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比君寒更冷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