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登闻鼓。”柳言生忧心忡忡道。
“我愿意。”她几乎毫不犹豫,柳言生却抬手拦了一下:“你先莫急,你父亲这事朝中冒头的?官员大?都都是站在太后这边的?,这太后雷霆手段,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只不过官家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听话,我现?在说的?法子也是官家暗自授予的?,一则,你去宣德门外鼓司击鼓鸣冤,表明你父亲是冤枉的?,请求彻查此?事,但大?概率是不会受理,你需要再去检院或者?理检院,还有军头引见司,但大?概率太后会阻拦。”
“还有一则是,你敲登闻鼓状告你二叔孟逸文残害手足,肆虐横行,你要替孟家四口申冤,两个意思?,结果也不一样,只是第二个法子虽快,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可计数,本朝律法并无言明击鼓鸣远需受刑,所?以?若你选了第一个便不必受太大?的?痛苦,只是第二则状告之言违逆天理,你需受鞭笞之刑,你可愿意?”
孟禾鸢平静道:“我选第二则。”
春缇闻言跪在地上:“不行啊姑娘,您受鞭笞之刑怎么能撑得住,会没命的?。”,柳言生看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托着孱弱病秧子的?身子,希望孟逸寒出来?了莫要追着砍了他。
不说这大?雪天寒风刺骨,孟禾鸢病的?都咳血了若是去这一遭恐是没命。
孟禾鸢却镇定起身:“多谢柳世叔。”,柳言生欲言又止:“你可是想明白了?”
孟禾鸢抚着急切跳动的?胸口:“我想明白了,路行此?处,已至穷途,若非是没有别的?办法,官家也不会叫我一个弱女子去做此?事。”
三人踏上了返程,春缇还想劝她,王妈妈却罕见的?没有说话,春缇急着:“妈妈,你快劝劝姑娘啊。”
王妈妈抹了把脸:“敲就敲去,老奴陪着您,届时那什么鞭笞之刑老奴替姑娘受。”
孟禾鸢眼泛泪光,春缇闻言一咬牙:“我也去,听闻要二十鞭,我与王妈妈分?一分?就过去了,姑娘身娇体弱的?不必奴婢们皮糙肉厚。”
一滴泪珠倏尔掉落。
翌日晨,天色微微亮时孟禾鸢便出门了,待她行至宫门外时将将上朝,宣德门外的?道路狂风乱舞的?大?雪铺天盖地,举目远眺,茫茫白雪中只余那巍峨庄严的?红墙金瓦,天地一色,孟禾鸢着素衣,素簪插发,丝丝缕缕的?发丝覆在鬓角,脆弱温软。
雪几乎覆盖了她全身,下马后她踉跄的?被春缇和王妈妈扶着,行至登闻鼓前,她摘了兜帽,青丝垂于肩颈一侧,风雪旋舞间,冻的?青红的?手拿起鼓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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