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歹,账一样可以算在他的头上,水至清而无鱼,他手下那么多人,怎可能每个都品性高洁无暇,所以你要明白,重要的不是他有没有谋逆,而是别人想不想让他谋逆。”
贺兰香起身,看着李萼的眼神渐渐沉下,咬字凶沉,“一句话,你帮是不帮。”
李萼未语,只是安静看她,眉间挂愁,神情担忧。
贺兰香扯出抹极为自嘲的笑,仿佛在嘲笑自己从一开始便不该过来,浅浅福身道:“好,妾身告退,伏愿太妃娘娘千秋万岁,福寿绵延。”
而就在她转身走向殿门时,李萼又忽然叫她的名字,口吻焦急。
贺兰香转身,看向李萼。
李萼平静的脸上破天荒出现淡漠以外的表情,眼波颤着,神情紧张到甚至可说是复杂,像是在纠结什么,身边的秋若还一直在拽她袖子。
她按住秋若的手,看着贺兰香,嘴张了又张,最终只道:“你放心,谢折不会有事的。”
贺兰香冷嗤,“太妃娘娘刚刚还说此事绝非你能插手,眼下又笃定他绝不会有事,娘娘的所言所行,真是让妾身越来越看不懂了。”
李萼摇头,“不是我让你看不懂,是你眼里所看到的,不见得便是你真正看到的。”
贺兰香皱了眉,在心里默默重复:我眼里所看到的,不见得便是我真正看到的。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陛下有意扶持王氏一族而打压谢折,看到王延臣与萧怀信同仇敌忾,誓不将辽北兵权收入囊中而不罢休。
这些不就是事实吗?真相难道不是这样?
贺兰香不懂李萼云里雾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抬腿便要出去。
殿门开,腊月寒风瞬间扑面袭来。
贺兰香先是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鬼天气,待抬眼望去,双目又不由亮起,面上所有阴霾一扫而空,兴奋欣喜地道:“下雪了。”
仅是半个上午的时光,外面便已成了冰雪世界,碧瓦朱檐皆被洁白松软覆盖,放眼过去天地同色,雪沫如羽毛飞落,无声无息地堆覆到一起,是毫无杂质的皎洁与纯净。
贺兰香从未在北方过冬,生平还是第一次看见雪,她往前只在诗中知晓“千树万树梨花开”,却无论如何都在脑海中构想不出场面,此刻定睛去看这漫天飞雪的场面,身心皆是震撼,连烦恼都要忘却。
直到细辛又取了件厚氅披在她身上,她才有所清醒,喜悦过后,感受到彻骨阴寒,便想到:谢折的耳朵又要疼了。
她又想起进宫路上撞到的场景,喃喃道:“怪不得萧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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