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熏天,不知是死是活。
贺兰香不愿多管闲事,正欲将帘子放下,便听其中一名地痞叱骂:“你他娘算什么副将!人谢将军出门打仗都不带你了,你现在就是条被赶出军营的落水狗!落水狗!”
“等等。”
贺兰香叫停马车,借着街上灯影仔细望去,见挨打之人生有一张年轻面孔,五官轮廓分明,眉宇英气——不是严崖是谁。
她五味杂陈,正要派人前去将地痞赶走,巡街的宿卫军便已上前,将一帮地痞全部拿下。
宿卫军当中,为首的王元瑛下马,亲自把严崖扶起,解下自身披风,围到了严崖身上。
。
秋风寒凉, 夜色深沉,连游离的灯影都跟着暗下几分。
贺兰香眼睁睁看着王元瑛将严崖带走,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厉害, 倒不是觉得王元瑛会对严崖做什么,而是谢折与严崖正值嫌隙未解, 王元瑛此时雪中送炭表露好心,打的什么算盘难道还用细猜吗。
“嫂嫂, 外面怎么了?”
谢姝困得靠枕小憩,感受到不对劲, 迷迷糊糊仰头询问。
贺兰香放下帘子, 平下心情柔声道:“没什么, 睡你的吧, 到地方了我会叫你。”
“好,多谢嫂嫂。”
马车继续前行,先将谢姝送回家, 送完谢姝再回府,时辰已近亥时。
贺兰香回忆今晚所见,越想越是膈应, 偏不能亲自找上王元瑛对峙, 便派人留意着严崖的动静, 下完吩咐便更衣入寝。
次日早,贺兰香醒来, 刚用浓茶漱口,细辛便匆忙而来,对她道:“主子, 皇城司那边来消息了。”
贺兰香示意她继续说,直到听完, 面上方浮现丝异色,帕子拭过唇边水渍,无比诧异地道:“周正死了?”
细辛点头:“说是畏罪自杀,昨夜里不声不响把舌头咬了,此时尸体都已被清理出去了。”
贺兰香蹙紧眉头,垂眸思忖一二,道:“不对,实在不对,那周正连光天化日之下劫人的勾当都能干得出来,面皮比城墙还厚,怎么会突然这么死了,背靠王家这颗大树,按道理说,他一定会等着他娘想法子救他出去的,不可能轻易寻死。”
贺兰香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遂问:“验过尸了么?”
“验过了,就是牢里老鼠太多,发现时脸已被啃了。”细辛怔愣了一下,“难道,主子怀疑他……”
贺兰香揉着眉心,“也只是怀疑罢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畴,随便如何吧,等谢折回来,自有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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