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都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贺兰香心中寂冷,暗道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对错何时是能由自己决定的,谢折做错了什么要被送到辽北,谢晖做错什么要被活活打死,无非是身不由己,一切祸根皆出在自家。若自家人有心有能耐护住,何时轮到外人糟践,外人顶破天不过为帮凶,罪魁祸首永远为骨肉血亲。
郑袖背后的罪魁祸首,便是她式微的家族,和她那个天天想要卖女求荣的爹。
贺兰香如此所想,面上却是温柔和善至极,甚至眼含泪光,真情实感同情郑袖似的道:“可怜的郑妹妹,看你这样,我这做嫂嫂的真是打心里难受,可恨我弱质女流,竟也帮不上你什么。”
“不,嫂嫂已经帮我许多了,”郑袖抽噎抬脸,眼中闪着深信不疑的光,“我知道的,一定是你让谢姑娘进来帮我,否则她那么讨厌我,怎么会给我解围,多亏了嫂嫂护我。”
贺兰香未否认,噙泪带笑抛出模糊一句:“郑妹妹人没事便好了。”
分明认识不过三日,但因有其他人的恶意衬托,贺兰香看似真心实意的善良便显得格外珍贵起来,经此一出,郑袖更对贺兰香生出万分信任,心中暗下以后能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
足过了有三炷香,贺兰香安慰好了郑袖,又将她脸上的红肿之处用药敷过,这才打算动身离开。
秋日倾斜,光芒明朗。
贺兰香走到门口,刚要迈出步伐,迎面便撞上个人,她下意识倾抬眼眸,正对上双干净温和的眼睛。
王元瑛似没料到能在这里遇到贺兰香,眼神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作揖:“元瑛见过夫人。”
他身上披着与王元璟同样的宿卫军轻甲,行的却是文官礼,衣冠亦是比常人整洁,发丝一丝不苟束于玉冠内,身上毫无令人不适的压迫气息,不似王元琢身上的风流多情,也没有王元璟的盛气凌人,不文弱也不强势,像是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温和下自有一番力量。
贺兰香款款福身,声音从容,咬字轻软地道:“妾身见过王都尉,不知都尉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