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支极品金桂, 步伐轻快活泼,看得出来, 心情不错。
她在回房路上盘算着用哪只瓶子装桂花比较相配,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蓝玛瑙的燕子衔泥瓶比较好, 金色就得和蓝色在一块, 才能把自身的富贵气全部激发出来。
贺兰香拿了主意, 一只脚迈入房门, 随即便要吩咐细辛将那只花瓶找出来,然则放眼望去,她的步伐登时便顿住, 蹙了眉梢道:“你怎么在这?”
灯火昏黄,柔和的光影起伏在翠玉挂屏上,翠屏前方, 大片阴影之下, 谢折坐在书案后, 手里是本贺兰香素日常看的诗册,硬朗的五官被书墨香中和, 洗去杀戮,竟也破天荒显出三分斯文。
只不过,伴随抬眸, 少有的斯文气息也被眼中冷沉顷刻压下,深沉眸色从平静淡然变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看着她,黑瞳阴森,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强调,“不准与王家人见面,忘了?”
贺兰香略扬了眉梢,跋扈逼人的美艳,“我没忘,可我同样也跟你说过,其他人无所谓,郑文君和王元琢我是不会刻意去避的,他们俩和其他的王家人不一样,起码不招我讨厌。”
谢折压着怒火道:“郑文君搭救过你,我姑且能忍。可王元琢呢?他凭什么?”
愤怒之余,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口吻中除却恼怒,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酸涩。
贺兰香根本没管他,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吵架的工夫便让细辛将花瓶找了出来,摆好几案取来剪刀,她便慢条斯理地坐下修剪起花枝插起花来,同时慢悠悠地说:“我能和他聊到一起去,这就够了。”
“聊什么?”谢折将诗册摔在案上,沉声质问,“聊这些没用的酸诗腐文吗。”
贺兰香飞他记眼刀,没说话。
谢折暗了下眼波,伸手将摔乱的诗册摆回原处,喷出一口闷热鼻息,别过脸不看她,亦未说话。
二人便这么僵着。
秋日金桂的甜香气息默默流窜蔓延,被灯火热气烘烤,变得更加醉人浓郁。
贺兰香往瓶中插放一支花枝,这时启唇道:“你嘴里的酸诗腐文,是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功臣,若没有它们,我不知要郁郁几回。你以为一个不择手段活下去的人,便永远不会生出寻死的念头?”
声音很轻,被香气盖着,温软里是淡淡的冷。
谢折眼皮动了一下,重新看她。
贺兰香未流露一丝悲色,专注剪枝插花,嗓音淡漠平稳,“我是个被鸨母按照权贵喜好精心调-教出的玩意儿,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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