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怎么死的都想好不下一百种了。
听完这些,贺兰香一切都梳理明白了。
之所以能有今晚这出,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谢折一直以来对严崖太过重用与信任。
因为重用,导致严崖可以深夜驻守主将营帐,因为信任,无人想到谢折会不告诉他其中隐情,以为他早就知道。毕竟总共两个副将,既然崔懿知道,另外一个又有何理由不知晓。连带谢折安排护送她的亲兵,都可以对他毫无猜疑,轻易让他将她接走。
他们都以为严崖是知情的,严崖也利用了这一点。
可见脑子其实挺好使,就是没用对地方。
“主子,奴婢有点想不明白。”
回房路上,细辛余惊未消,嗓音仍带余颤,“他们怎么能丝毫察觉没有,就这么让严副将把主子带走了?这实在是太儿戏了,这还是谢将军培养出来的人吗?”
贺兰香仰面望向漫天繁星,叹息道:“咱们不能拿自己的想法去看待他们,军营是什么地方,一盘散沙进去,一块铁板出来,上过战场便是生死兄弟,你为我挡过箭,我为你挨过刀,情谊堪比血亲手足。这样的地方,若是互相猜忌,彼此生出疑心,又怎能凝聚力量,攻打外敌。”
她顿下声音,沉默一二道:“他们已经习惯了深信彼此,这正是谢折定下森严军规的重要之处。但凡有一匹害群之马出现,牵一发而动全身,人心便要开始动荡了。”
可,于情,严崖不该因此送命,于理,谢折也不会对他下那个狠手,毕竟走到今日这步的初衷,便是他想保他。
但龃龉就此埋下,以后会因此发生什么,是个未知。
晚星闪烁,俯瞰人间悲欢,夜风袭面,似水薄凉。
贺兰香低头,收了下披衣襟口,语气略有怅然,“风怎么这么冷,秋天这就要到了么。”
*
“严崖那边,大郎打算如何处置?”
军帐中,崔懿停止踱步,僵着脸色询问谢折。
谢折端坐案后,发丝仍旧未束,显得乱而不正,更添气势冷沉阴翳,让人拿不准他此刻都在想什么。
“除兵牌三月,罚俸半年。”谢折道,“今晚的消息,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散播者暗中斩首。”
崔懿松了口气,暗自替严崖庆幸,连忙拱手称是,临告退,又有些不安似的顿了步,抬起头,目光炯炯:“大郎,你先前将贺兰氏抱到马上,所言所为,皆是为了瞒过严崖,并不当真,是吧?”
烛火猛地跳闪一下,气氛静止。
谢折未有言语,神情亦未起波动,双瞳宛若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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