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静心,与在寺庙闻到的无误,正觉得古怪,抬头只见外殿空旷一片,唯朝南向摆有佛龛,龛重供奉金佛一尊。
若只看陈设,她只当进了哪间禅房。
“太妃昨日晚间受了寒气。”秋若道,“如今卧病在榻,不便起身迎客,夫人莫要挂怀。”
贺兰香直道无妨。
穿外殿进内殿,陈设便多上许多,但也无非是寻常布置,未有奢靡出挑之处,颜色也是一水的素净,加之内殿昏暗,直瞧得人心里发堵。
贺兰香随宫女走向乌木雕花架子床,未曾抬头,余光只依稀瞧见一道纤细的影子,恭顺福身,“妾身贺兰氏,见过太妃娘娘。”
虚弱如烟的声音自绰约床幔中传出:“平身,赐座。”
贺兰香落座,此时抬头,才算正式看清眼前场面。
四四方方的架子床,厚重乌沉,三面围栏,四面垂帐,活似个密不透风的匣盒。
清瘦的妇人靠卧在这不见天日的匣盒里,眼睫黝黑,肌肤苍白,两颊略有凹陷,便衬得眼仁越发无光,宛若深邃枯井,果真一脸病相。
李萼道完赐座,并未看贺兰香,专注盯看手中诗集。
贺兰香扫去一眼,在装帧上瞥到“青莲”二字,遂笑道:“娘娘也喜欢李太白的诗么?”
李萼不答,她便继续娓娓絮叨:“妾身也很喜欢,他的诗中有种极为滂泼的力量,读时,人便不思人间事,一昧沉浸其中豪气,忘却诸多世俗烦恼。”
李萼垂下手中诗集,枯井般的眼眸略掀眼皮,看着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距离咫尺的貌美妇人。
她们是全然相反的两个人。
一个出身高门,一个淤泥长出,一个冷似秋霜,一个艳若桃李。
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经历。
“本宫其实很好奇,”李萼启唇,目光口吻俱是淡漠无痕,言语开门见山,“你为何会帮你的杀夫仇人。”
贺兰香怔愣一下,垂眸浅笑,“娘娘不也一样吗,您不也是在委身自己的杀夫仇人?”
气氛静下,死寂的沉闷。
贺兰香接过宫人奉上的香茶,手拈茶盖,轻撇浮沫道:“人在世上,千般万般,不过为了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我为何得以存活至今,想来娘娘比我要清楚其中内情,我本因掣肘谢折而生,谢折失利,看似是解我忧患,实际兔死狗烹,唇亡齿寒。只要他的生死还有一日关乎我的生死,我帮他,便是天经地义。”
她笑看李萼,恬雅饮茶。
李萼与她对视,无光的眼仁里略有一丝钦佩闪过,“你比本宫想象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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