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凝视武媚儿,满怀感情地道:“太子妃,朕这一辈子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就是选中你做了太子妃!我南夏国有你这样智勇双全、深明大义的太子妃,实是社稷之幸,祖宗之幸!”
武媚儿谦恭地道:“父皇的话,让臣妾不胜荣幸,受宠若惊!”
然后武媚儿向武长远招了招手,道:“父亲!”
武长远快步来到武媚儿面前跪倒:“老臣给太子妃请安!”
武媚儿慌忙道:“女儿搀扶不便,父亲大人请起!”
武长远却道:“国法不可废也!”坚持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武媚儿执武长远之手,情真意切地道:“女儿幼时,父亲大人便言传身教,传授女儿以忠孝之道。然忠孝不能两全,女儿尽忠于国事,无法于父母前尽孝,还望父母双亲善自珍重,原谅女儿的不孝!此行女儿陪同太子殿下前往黑鸿国为质,万里迢迢,生死未卜。若是不幸殉难,还请父亲在以后的日子里,忠君报国,莫以女儿为念。”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武媚儿的双颊流了下来,她从怀中取出手帕拭泪。武长远亦是虎目含泪,以衣袖擦拭。
颜太后见状,不禁呜咽起来。李海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在场诸人见皇帝和皇太后落泪,纷纷掩面而泣。
最为可笑的是北静王李滚,刚才因恐惧入质黑鸿国而后退,此时竟然大放悲声,仿佛即将入质黑鸿国的,不是李泽和武媚儿,而是他李滚。
唯有李泽没有哭,反而傻笑起来。
突然,颜太后脸色一沉,指着李泽道:“太子,你笑什么?”
李泽傻笑得更加厉害了,认真地道:“众人皆醉唯我独醒,众人皆哭唯我独笑!”
一些人听了,心里暗暗叹气:“太子真是傻得厉害!前往黑鸿国为质,已是死到临头,竟然还笑得出来!”
李海瞪了李泽一眼,却指着李滚喝道:“北静王!”
李滚慌忙跪倒:“臣在!”片刻之前,虽然以他哭得声音最为响亮,脸上却没有一点泪痕。
李海森严道:“你为什么哭?”
李滚惶恐不能应对,霎时满脸大汗。
李海又好气又好笑,喝道:“李滚,滚!”
李滚爬起身来,抱头鼠窜而去。
顿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