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若无事地饮尽了杯中酒,以空杯示李婧,笑道:“刚才我皇兄在言语上冒犯了怡妃娘娘,皇太后说我皇兄是‘童言无忌’。倘若我也在言语上冲撞了怡妃娘娘,更是‘童言无忌’了!还望怡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我这个晚辈一般见识。”
李池搬出了颜太后的话来,是为自己开脱,堵李婧和众人的嘴巴。颜太后自然明白李池的用意,她俏脸一沉,道:“秦王,你皇兄‘童言无忌’是因为有病,你‘童言无忌’,也是有病吗?”
李池一时语塞。
李婧心中暗骂:“李海不是东西,他的两个儿子也不是东西!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们父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婧静下心来,整理一下思绪,冷冷地打量着李池,以清脆的声音道:“北夏亡于南夏,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北夏弱小而南夏强大;二是因为皇上雄才大略,老谋深算,而我父亲无德无能,才疏学浅。至于我,不过一弱女子,既没有让一个国家强盛的本事,也没有让一个国家灭亡的手段!秦王之见识,未免可笑!”
李婧不卑不亢,娓娓道来,众人皆是心中一震。李海看李婧的目光,更是满怀欣赏之色。
武媚儿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李婧并非花瓶式的女人,而是很有心计!李泽和李池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挖苦李婧,可把她得罪了!作为李泽的太子妃,我的对手是李池,不是李婧,何必与李婧结仇呢?与李池不同的是,李泽的傻是出名的,他并非有意挖苦李婧,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武媚儿站起身来,道:“怡妃娘娘言之有理!‘红颜祸水’之说,可以休矣!本宫送秦王殿下一首诗吧!”曼声吟道:“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李婧向武媚儿点了点头,道:“多谢太子妃!”
李池却是心中暗暗恼怒:“武媚儿这个贱婢真是难缠!竟然处处与我作对!”
然后李婧依次给文呈祥、武长远和六部尚书敬了酒。因为李婧是皇妃,八位朝廷重臣都跪着接过了李婧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向李婧道了谢。
李婧重新回到了李海的身边坐下,李海目视工部尚书西门无忧道:“西门爱卿,朕在出征前交待你的事,你做得如何了?”
西门无忧从容出列,跪倒道:“皇上交待的事,微臣岂敢怠慢?早已绘成了图纸,请皇上御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轴,高举过顶。
武媚儿心中暗道:“这位西门大人善于揣摩皇帝的心意,图纸竟然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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