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开一朵血花。
谷大用几乎是像炮仗一样冲进内殿,朱厚照正在心烦意乱地把书翻得哗哗作响,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他滚了吗?”
谷大用哆嗦着开口:“他、他已经磕得头破血流了。爷,再让他磕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朱厚照愕然抬头,他手中的书啪得一声落在地上,谷大用感觉皇爷就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刮过去。
月池被一股大力生生冲地上拽起来,朱厚照的眼睛已是一片通红,他伸手想按住她额上的伤口,鲜血却从他的指缝中沁了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即又被愤恨取代:“连你也来要挟朕,你以为你在这儿磕得血肉模糊,朕就会收回成命?别白日做梦了!”
月池却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耳朵也在嗡嗡作响,她喘着粗气道:“臣只是想问万岁一句,日后莫不是打算以宦官来治理天下吗?”
第173章 若此解脱似自由
朕要你亲自去监斩俞氏一族。
朱厚照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论文臣如何不逊,他总是离不开他们的,守牧之官只能是这些经过科举考试选拔出的人才, 而不是挨了一刀的阉奴。李越明显已经头晕目眩了, 他的脸白得像雪一样,却还在坚持开口:“六科给事中以下犯上, 万岁动怒在情理之中。可您身为天子,打上几板子,出了气之后也就算了,您总得考虑大局。”
朱厚照不想在此刻和他争辩,他一脸焦躁地抬头:“金疮药呢, 你们都是死人吗!”
一众吓蒙了的内侍这才跑动起来,谷大用从里间急急奔出来, 拿着敷上药膏的绷带就往月池的额上缠。月池语声一顿,下意识嘶了一声。朱厚照先斥谷大用:“你到底会不会弄?”
接着他又骂月池:“你不是骨头硬得很吗,如今又嚷什么?还不快起来!”
月池躺上了春凳,又被抬进了弘德殿。她靠在床卧上,仍不肯安心让葛太医替她看伤,她对朱厚照道:“燕昭王千金买马骨,难道真是为了骨头不成, 还不是为了爱惜人才的声名。打这十几个人事小,可寒了士林之心事大……”
朱厚照神思飘忽地听着, 他把月池的手腕按到脉枕上后方答道:“此刻还说这些作甚。寒心便寒心,去了这群寒心的,自有那大批不寒心的补上来。”
刘瑾已然腆着脸跟进来, 他的三角眼里嫉恨一闪而过, 随即添油加醋道:“爷说得是, 咱们大明泱泱大国,最不缺的恐怕就是这些腐儒了。”
月池的心仿佛被谁捏了一把,他们说得仿佛不是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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