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像是纪沉关幼年听过的玉片风铃声,静默半晌,岁年又道:“喂,你其实没有你嘴上说的,那么不在意那劳什子苍生天下吧?”
这是太直白的话,乌云盖雪半点没顾及地问,将这些日子自己的结论和盘托出:“新阵法不顺利,不然你不会当这走不掉的阵眼。”
纪沉关没有否认。
乌云盖雪再道:“你的灵石会送到骨瘴的灾区,还偶尔扮女装搭救人,有对母女给你送东西来了,哦,忘了给你说,我把东西都吃了。”
纪沉关哑然失笑,“别提女装。”
“你是怕变成你母亲那样吗?”
“……”
乌云盖雪不会委婉,向来直来直去,许久后,纪沉关注视岁年的眼睛,答道:“是。”
他一贯认为有怎样的实力便做怎样的事,若连自身也无法保全,任何对天下的庇护皆是空谈。
能搭救某某是力所能及,但他自认不会为了芸芸众生去冒险。
然而,纪沉关发现,他能搭救的越来越多,他的能力越来越大,但他不想变成母亲那样,满怀救世之心,最后枉死在外。
她所爱的芸芸众生不会感恩戴德,只会把最爱她的人留在深渊。
“做你想做的就好了啊。”乌云盖雪不理解他的困扰。所以人啊真是纠结的动物,就是容易被这种问题绊住。
他道:“爱就爱,恨就恨,做事为了高兴,不高兴了就不干。”
这谈何容易啊,纪沉关刚想去刮乌云盖雪的鼻子,却听岁年又道:“你若不高兴了,便随我去浪迹天涯吧!我总是给你一个窝的。”
人去楼空的天渺宗太过安静,连风也休止。
天大地大,好似仅有彼此。
半晌,纪沉关伸手把少年高温的身体抱住。
他哑声答道:“好。”
“天渺宗没人了,那我要架秋千。”乌云盖雪趁机道:“还要给我挖个大池塘。”
“都好。”纪沉关道。
“再要山头上的木头磨爪子。”
“再每顿加条鱼。”
“依你,都依年年。”
岁年眯起眼满意地呼噜,提出新要求。
“我要你日日在我身边。”
*
“后来如何?”
云盖宗脚下,云盖镇的客栈中,龙君砚辞听罢岁年的讲述,不经脱口而出。
旋即,他反应过来不该有此一问。
那么多年前早已化为灰烬的故事,后来不论如何,不过都是以生离死别结束。
“后来,我便和纪沉关在封闭的天渺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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