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听完,鄢侯摸着木仗端首的鸠鸟,幽幽说这种事情,私底下解决就好了,帮派纷争,摆上台面不好。
良芷立刻绕到桌前把世子写好的奏章收进怀里,忙不迭道:“对对对,听阿公的。”
熊良景皱了皱眉,也只好作罢,颔首:“是。”
良芷心满意足回到鄢侯旁边,听到他埋怨,说真是宫也不知来看阿公,若不是今日来世子府谈事,都不知道她来。
抱着他胳膊,良芷撒娇道:“我这不是最近有事情耽误了,本来就是过几日要去看您的。”
鄢候一听,“那事不宜迟,正好阿公也要回府了,马车即刻出发,现在跟阿公走!”
良芷屁颠颠跟着:“好咧。”
熊良景仍皱眉,在案前低声道:“阿芙。”
良芷脚步顿住,只好说,“阿公您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再同哥哥说说话。”
良芷站回去,“又怎么了?”
熊良景道:“你同渊君是怎么回事?”
良芷不太自然错开他审视的目光,“就你知道的那回事呗。”
熊良景面容肃穆道:“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良芷反应过来,“不是说楚渊已经没事了么。”
熊良景便问她,“你对他了解多少?”
良芷哑然,她好像不太了解。
熊良景见她表情如此,坐下来喝了口水,方道,
“你可知,他当年可是才冠北渊的公子咸,十五岁回宫,便得渊王赏识,手段了得,独自担重任,第一案就是查处贪墨国库,涉案之广,关系之大,公子咸不畏强权,杀伐果决,愣是将暗线连根拔起,处决数百人,虽不是世子,也是被看中的王储,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何以会被送来当质子。”
良芷呼吸静了静,“为何?”
“他被姚瑜告发得了一罪,让渊王不得不放弃了他。”
熊良景看着她,声音砸进她耳中。
“是弑母啊。”
回廊里,染上了一片灿烂的阳光,布满了明媚,这明媚的色彩往外延伸着,一直几丈开外,陡然陷入寂寥。
练成片的阴影中,姚咸静立在树下。
他微微抬头,看着顶头败谢的枣花,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雪玉般的身影苍白而单薄,淡得如是吹皱一池清水的那阵清风,风过无痕。
时间静静流逝,风吹动了树,她才开口叫他。
良芷看着姚咸从树下走上回廊,再立在她面前,短短的十几步路,她却在脑子里回想了无数遍想着方才良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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