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天,然后慢慢恢复日常作态。他不让惠圆学他,让惠圆活泼点,乐观点,开心点。
惠圆有次读了本武侠小说,里面有个很厉害的郎中,经常上山采药。惠圆问郎中,二爸,你怎么不自己采药?郎中说,采不得。为什么采不得?郎中不说,惠圆猜了好久。后来又问过一次,郎中依然没告诉她。惠圆想,可能二爸不认识新鲜的草药。虽然他对草药闭着眼摸都能摸识,但那是干燥了的,切碎了的。
隔段时间,会有个送药的来,跟郎中能聊上几句。有时天黑了,聊得兴起,郎中就撵他走,也不留饭。有次惠圆把饭做好了,端上桌,郎中也不让那人吃,送药的人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开着小卡车走了。惠圆给了他一个清蒸芋头,他也不说谢谢,只让惠圆把门锁好。睡觉别开窗。惠圆纳闷想,这人也邪性得很,天冷了自然不开窗,但大热天,谁家不开窗啊?
她回桌吃饭时问郎中,二爸,这人好奇怪啊,不让我睡觉开窗。
郎中呛了一口饭,回自己的屋咳嗽了好一阵才出来。
惠圆想养父跟郎中肯定有很多故事了,只怪自己当时太愚蠢。
她沿着几棵杨树继续走,这几棵树是村里前几年的形象工程,后来因为资金不够,只得中断了。原计划是每条路上都种满,结果只种了不到一排就歇菜了。这一排里还有几棵幼年夭折了,真正长起来的就这么几棵。村长初时很上心,时不时大喇叭广播让靠树的村民都照顾着点,后来也不上心了。
有只小土狗突然从一家院子里窜出来,惠圆把小提篓的盖布抖了抖,狗没闻到什么,瞎叫两声,又出来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脸没洗净的样子,嘴上啃了根油条,油条可能隔夜了,他啃得有些费劲。小土狗朝他伸出了舌头,小孩子扭扭身子,把眼睛朝向惠圆。惠圆温柔地对他说,回家去吧,外头有些冷。小孩子站着不动,惠圆走开。
她不喜欢这样流鼻涕的孩子,她小时候没流过鼻涕,可能是养父和郎中都干净,也可能是惠圆没这流鼻涕的基因。她替这孩子恨教养他的人。
惠圆想隔墙送点糖给邻居,感谢她送的菠菜。想想这样不礼貌,她敲了敲门。
邻居家热火朝天,杀鸡宰羊。案板上放着半爿猪肉。
惠圆把大虾酥糖放在里屋桌上,抄着手和邻居说话。
你知道了吧?邻居问。
什么?惠圆不知她想说啥。
那个二狗子……
哦,村长说了。
不是这个,邻居抹了抹鼻子,惠圆感觉她似乎也有鼻涕要流下来的样子,只不过她戴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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