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思借着方才的几丝信心,任由坏脾气外放,追着她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当王妃,此事木已成舟,我不会放手。”
“可……我不合适。我们这样,不过是继续互相折磨……”可我想放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思索,怎样才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直接说出口:“可我想放手。”
这句话,既在谢承思意料之外,又在他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是他先前的信心,竟是自作多情的错觉。他早该想到,她这样一个直来直往的人,哪里想得到冷嘲热讽,不过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而意料之中,是她仍不原谅他,不愿和他在一起。
这有什么稀奇的?
来苹州之时,他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甚至是在谢曜急不可耐地找她闹过后,才逼不得已现身。
不就是担心这一点?
而担心果然不无道理。
谢承思露出一个苦笑,像是认命了一般轻叹:“我待你之心,你应当知晓。你……是怎么想的?”
他这种野心勃勃的赌徒,最爱掩饰,最爱藏着掖着。
尤其是对于真正珍惜的东西。
但终究是将自己严实包裹着的情意,割开一个小口子,供她往里面看——因为他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
降香给不出答案。或者说,她不想给。
谢承思又苦笑了一声。
在苦笑声中,他也终于意识到,和她纠缠,只会越缠越乱,不如干脆从实际出发,质问她:
“此问既不愿答,那便换一个——你与我一刀两断,那谢曜呢?你说过的,不会不要他。你要对着孩子反悔吗?”
她从来不喜欢兜圈子,也不会兜圈子——若是能想到两全之法,也不会与他在这里绕来绕去。
降香其实早有了主意。但这主意不好。
她以为能混过去,让谢承思知难而退后,连着孩子一起带走。
她只得说了出来:“等谢曜醒来,让他自己选吧。若愿跟着我……我、我就带着他离开——你不愿回,那就我走。不像会苹州这次,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叫你找到,再不碍你的眼,不碍着你找新王妃。若孩子不愿,那我便自己走。”
“好。”令降香没想到的是,谢承思竟一口应下,态度十分爽快,“我现在就去把他叫醒。”
降香连忙伸手拦他:“别、别……让他睡饱了再说吧……”
分明是她自己的提议,到这了时,她又不忍心起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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