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姿势睡了五百年的人。
睡眠本是人生中最放松、最得以舒缓情绪的时机,但这套说法显然在伊凡的状况下无法成立。此刻的伊凡不但无法自由活动,连最简单的翻身举动都无法达成。我曾经听说过,人在睡觉的时候,大约二十分鐘会换一次姿势,若不换姿势就会感到不舒服。这么说来,是不是伊凡整晚都无法安睡了?他可能会一直存在不舒服—醒来—入睡—不舒服的循环当中。也难怪他需要安眠药来帮助自己入眠了,因为对他而言,月圆的夜晚就代表着一整夜的折磨。
唉——我想我可稍微理解他想得到我的帮助的终极渴望了。
此时,希斯把他的摇控器递给了我。他这次学聪明了,故意忽略我以手背抺了抺脸颊的举动,专注地指了摇控器上的一颗按钮道:「这个按钮是伊凡手銬的钥匙,由你来决定何时帮他解锁。」他待我接过摇控器后,便走回门边。「你好像想跟他单独谈谈。我跟菲儿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大叫,我们会立刻进来救你的。」他对我眨了眨眼,接着便退出门口,独留我与伊凡在这个冰冷的房间中。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伊凡,此时的他仍在沉睡中,但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他在烦恼什么事?是在担心我会离开吗?还是在烦恼该如何解除诅咒?他每天睡觉都睡得这么不安稳吗?
我不忍再看着他,只好把目光移向别处,但我立刻被墙上的爪痕所吸引。
墙上到处都有爪痕,从墙壁四周到天花板,甚至连地上与床边都有,痕跡凌乱且深刻。我缓缓地走到墙边,手抚上了墙上的刻痕。这一道道的刻痕就像一个个经年累月的印记,记载着一次又一次的诅咒降临,变身为狼人的伊凡如何想逃脱这个牢笼,如何一爪一爪地标记着自己的无助。他是否曾经幻想过好好地、安心地看一次月圆?他是否曾忌妒过在这面墙外能够让月光轻抚的人们?他是否……想过要放弃这一切,一死了之?
「如果只有你一人中诅咒的话,我就不会留下来了……」我盯着墙上的爪痕,喃喃地说着。
是啊!昨晚的我是因为同情岛上其他居民的遭遇而选择留下来的,如果诅咒只降临在伊凡身上,而在我还未亲眼目睹伊凡的模样之前,我是很有可能在昨晚不顾一切就逃之夭夭的。
所以,我很庆幸我选择留下来,要不然,我也无法见到伊凡真正无助的一面。
「能够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突然,伊凡虚弱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
我猛然地转过去,发现伊凡已经醒了,正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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