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绊了两次,他在擦拭镇山河时发现床板下居然还有剑鞘,不知道是哪把剑的,他以前买过很多剑,后来被抄家、追杀、逃亡,丢东丢西,除了自己以外全部东西都被曹真当了,他从来不知道一块饼要多少钱,知道的时候曹真与自己已经形同陌路。
一坛好酒尘封三十年,打碎却是瞬间之事,他跟曹真就是如此。
他甚至忘记在逃亡时,心惊胆颤的日子,曹真几乎没时间睡觉,因为自己睡着时曹真必须警戒四周,醒时曹真必须去找食物、带他找路、替他引开追兵、想办法买到最便宜的粮食果腹,杨笑恨自己幼时无知愚蠢,但骨子里的贵气血脉又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哪怕迂回暗示一句。
杨笑不瞭解曹真,曹真却比他了解自己,曹真在幼时被标价是杨笑看中,从此以后他俩人形影不离,他觉得既是手足又是挚友,但仅仅是他愚蠢的想法,曹真很懂分寸,杨笑是他主子是他的天,曹真只会在外面展现自己略显自负的态度,因为他永远为杨府为荣。
杨笑当时什么都不懂,他不瞭解自己能从朝廷的天罗地网追杀下逃亡,是父亲得人脉权势跟曹真机敏反应,当时为什么会因为曹真偷一口粮食就怨懟他?
杨笑觉得自己蠢的无可救药了。
以前寝室被他弄的乱七八糟,隔日一定会恢復原状,乾净整洁,笔架上掛着不同大小的笔、砚里有墨、经文书册整齐摆放书柜、床板夏有凉蓆冬有棉被,雪狮八卦青云服永远都是穿上能笔直挺拔,寝室空气保持清芳。
砚里没墨,他磨得满头大汗索性不写了,坐着发呆。
"杨兄!杨兄!"
杨笑啊了一声回神,柳凤道:"你茶都凉了,想什么呢?一直盯着隔壁桌的女修士想问芳名吗?"
杨笑道:"没有,这茶的确凉了。"
雪鹰将横笛插在腰间,那忧鬱的眼神跟沉稳气质却跟江北望有三分神似了,柳凤道:"我知道茶凉了啊!"
杨笑没喝,看着黄澄澄的液体,茶渣沉在杯底,神游物外道:"我也知道茶凉了。"
柳凤摇扇瞇着凤凰眼,露出小太阳的微笑道:"我的杨兄,你是被谁煞到了?怎么就知道重复本少爷的话?"
杨笑终于恢復正常道:"你吃过这个赤豆松糕了吗?很香。"
雪鹰夹了一块道:"这个好吃,可以在叫一盘吗?"
柳凤敲敲桌面,召唤小二喊了一盘,还多点了几盘咸菜,道:"李阮那小王八蛋,本少爷倒想看看他们想搞什么把戏!"
雪鹰道:"我不懂萧桓为何突然这么善待修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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