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什么帝王伤国不伤情、丈夫流血不流泪,那都是被逼到了没办法的时候硬撑给外人看的罢了。明面上说太上皇病情反复,神志不清,只是谁又能断定到底有几分是病中糊涂,又有几分是借病撒疯。
纪青盈轻轻探身,去亲了亲靖帝的额头,低声道:“你受苦了,我心里也疼得很。只是这位置太靠近眼睛,若是皇上等下不看奏章了,那涂些药油便闭目休息也好。不然就怕药油有些熏眼睛,看东西的时候会酸。”
“恩。不涂也罢。”靖帝起身,将纪青盈直接紧紧地搂在怀里,“让朕抱一会儿。”
纪青盈反手也去拥他,这温暖的怀抱她早已习惯了,只是此刻靖帝埋首在她肩上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当初靖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她第一次在重华殿成为东宫抱枕的那天晚上,发着烧的他也是这样,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
她知道,那是他无法宣诸于口的软弱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