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道四娘将来是想做个举世无双的治国良才吗?”
阿四老有自知之明了:“这怎么可能,我能平平顺顺活到老,享享福, 再稍微照看一二身边人就很知足了。”治国平天下的, 可没几个长寿的。
姬宴平笑了:“这不就好了吗?那你也没必要用孟家小娘子的事来严格要求自己嘛,我看你长棍已经耍得有模有样了, 再过两年说不准就能用陌刀了, 这一点上孟家小娘子也不会强求吧。”
阿四心底不是不明白道理, 而是认为自己是比同龄人多一截经历, 理应更勤奋才对。但这几年里,阿四总顾着出门玩儿, 如今一转头看见孟长鹤蒸蒸日上, 不免有些心虚。
仿佛自己虚度许多光阴, 该有些内疚。
阿四摸摸鼻子,尴尬道:“好啦阿姊,我知道的。我们去掖庭玩儿吧。”
善解人意的好阿姊不会在这时候拆穿妹妹, 但姬宴平显然不是,她伸出手指捏捏阿四脸上没褪干净的婴儿肥,眯眼笑得得意:“是吧是吧, 还是顺从本心出门玩儿更好吧?阿娘长姊她们那样努力,不就为了让我们能出去玩儿么?你才多大, 高高兴兴是最重要的。掖庭那边的热闹可大了,我们得趁早去。”
至于学的那些之乎者也,下臣们说起的时候听得懂就成,哪怕当真没听明白, 那也不是她们的错呀,是这些下属不能领悟上意。
再过十年, 阿四也是说不过姬宴平的。她心底那点儿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牵着姬宴平的手就跟着出弘文馆的门,甚至连和谢大学士知会一声也没想起来。
掖庭近日动作不断,特地分出一处大院落,却连清扫的功夫都没有,屋内的陈设有好有坏。顶好的屋子里,梅瓶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古物、兰花是仅有的孤品。而最差的屋子里,床榻边沿都裂开一道口子,被褥褪色,屋门都是合不拢的,能听见呜呜的穿堂风。
阿四踩在门槛上的腿脚稍稍用劲儿,门槛便矮了一块儿,她面色一囧:“这么不结实?”
引路的老年内官笑道:“这是门儿本就不结实了,小郎们来得急,来不及修了。想来名门望族的小郎们该有些宽和的心性,能体谅宫中节俭。”
另一宫人也笑:“鼎都是天下之都,太极宫更是天子家舍,合该是全大周最好的地界。便是稍有些缺漏,小郎们能住进来也是享福了。”
姬宴平听完自是一脸理所应当,不叫这些吃白饭的家伙风餐露宿,已经是极大度了,难道还要好吃好喝供着不成?那不可能。
阿四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外面的小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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