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如此便倒省得李渚霖开口了,今日走这一遭,也算是将这两桩事儿全办妥了,他点了点头,也不欲再多待,撩袍转身而出。
三月十二,是刘成济还钱的最后期限。
阮珑玲放言,若是在这日之前还未收到那八万六千九百五十三两四文钱,她那一纸书信,便会送到徐州的舅父手中去。
终于,在这日的子时一刻,刘家人漏夜送来一个不小的匣子,门房晓得这木匣当紧,收到之后,立即命人将其快步送至了烟霏阁。
烟霏阁内灯火通明,阮珑玲一身雪白的寝衣盘坐在床榻之上,万千青丝垂落下来,萦绕在身周,为她艳丽无双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慵懒。
可她毫无睡意,她还在等,直到阿杏将那个木匣子捧至眼前,阮珑玲便晓得,她等来了想要的东西。
刘成济终究担心官声受损,还是将那笔巨款还了来。
阮珑玲心中觉得庆幸,她终究没有赌错,悠悠吁来口气后,踩着绣鞋下了床,行至了案桌前。
“吧嗒”轻微一响,木匣子上的铜锁应声而开。
匣盖的缝隙由小变大,缓缓打开,待阮珑玲看清楚了内里的物件,瞬间泪流满面。
里头静置着的,是她与刘成济多年来互赠的定情信物。有二人儿时一起编的小蚂蚱、在上元灯会上猜中灯谜的小灯笼、每年送的生辰礼、还有在他赴京赶考前她去求的平安符……
她含泪的眸光朝那些物件一一扫去,只觉这些年的两小无猜、恩爱相偕的画面都浮现在眼前,阮珑玲忽感心脏仿佛被人掐在指尖,骤然连呼吸都觉得无比困难。
阿杏将摊在书桌上的一块巾帕递了上去,哽咽道,
“小姐,他不值得。”
阮珑玲接过丝帕拭泪,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低声道了句,
“就当这些东西从未存在过,都烧了吧。”
阿杏听令,只将里头一个食盒大的小屉子抽了出来,然后唤了几个婢女入内,将仅装有旧物的大匣子又搬挪了出去。
阮珑玲抬起雪白的巾帕,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只觉鼻尖嗅到了一阵柏木、檀木与香草根混杂在一起的男香。
她低头一看,才发觉手中的丝帕,原来正是王楚麟在桃坞中递上前来给她拭泪的那一块,未曾想到此时此刻竟又用了一次。
阮珑玲拭完泪,然后将那个重要的小屉子抽开。
果然,银票就在此屉柜里头。
可这些银票,大小不等,新旧混杂,各个钱庄的都有。且???这些银票乱糟糟的,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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