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观察着周知彦的表情,“但她又舍不得,对吗?你是她一段创伤过去的产物,是她不愿回首的痛苦。但你的的确确是她生下来的孩子,曾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斯人已逝,我不好再说她的心软是好是坏。”贺川嘴上说斯人已逝,语气却轻轻飘飘,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失血而无力,还是毫不在意的戏谑,“是好事吧,至少对我来说是好事。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搞清楚你和穆时雨的关系。
“但要是站在你的角度,仔细想想,应该很痛苦吧。”同样地,贺川嘴上说着痛苦,用的却是看热闹不嫌多的表情,“试想一个小孩,从还没记事开始,就无父无母,无人关心。他不知道他和别人有差别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当他稍大一些,懂了些人情道理,才发现他和别人不一样。有人能毫不费力,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或者是不想得到的。可是不想得到,是因为真的不想得到吗?还是没有想过,原来这竟是能得到的东西。会不甘心吗?会有一瞬间或者很多个瞬间想过,要是你能去死该多好吗?”
“贺医生,”周知彦面不改色,平静地打断他,“是在讲你自己的故事?”
贺川像是突然被提醒,周知彦好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他贺川才是在场两个人中真“无父无母”的那个,冷不丁被噎了一下,尔后笑了笑,继续道:“我和你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你比较可怜。”
明明躺在地上的人是贺川,俯视的人是周知彦,贺川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目光中透出几分怜悯。
“贺医生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毕竟马上要死的人,可不是我。”
周知彦说着,手指已经放在了板机上。大有一副话音落时,即为你命终时的气势。
“可惜,”贺川说,“也不是我。”
他看向大门外的方向,哪怕只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刚才的枪声,动静不小,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了吧。”贺川收回目光,又笑笑,对周知彦说:“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可能要先麻烦周警官……”
周知彦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下一秒,他感觉脚踝处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进去。正是刚才受伤的那条腿。周知彦强撑着带它爬上爬下,本来以为已经麻木了。他低头看去,贺然竟是一根长长的针头。
贺川加深笑容,眼中也意味深长:“周警官最大的失误,或许是对自己的枪法过于自信了。”
冰凉的液体被缓缓推进身体,竟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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