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不曾背,前几日才学的字, 今日便默不出来了, 叫我如何不生气!过几日便要带着他去与太皇太后、皇上请安,到时皇上必然考教他功课, 若是一问三不知, 那还得了!”惠嫔一想起刚才叫自家儿子默写时, 他一会儿说口渴要喝水,一会儿说喝完了水要去解手,最后干脆咬着笔杆子在纸上胡乱图画,正经的字倒是一个都默不出来,直气得她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直接摔了书本,在一旁的书案上抄了把戒尺来。
惠嫔自然是不舍得打自己的骨肉的, 怎奈胤禔见势不妙, 一转头便脚底抹油地推门跑出去了, 这不服管教的样子倒真让她动了几分真火。
“阿哥还小呢,才六岁,自然贪玩一些,娘娘慢慢教就是了。”福念一边劝,一边忙着给大阿哥使眼色,叫他赶紧乖一些别再惹额娘生气。
惠嫔宫中无人不知,每次胤禔闯祸,倒霉的就是旁边服侍的人。要不便是被迁怒说奴才不安分带坏主子,就算是奴才们一时没拉住惠嫔,让她真的打破了大阿哥的油皮,她事后也定然一边心疼得掉眼泪,一边斥责奴才们心狠,不知道拉着她一些。
日子久了,宫中奴才们也学会了与这对母子的相处之道。只是个个心中都盼着大阿哥能少气惠嫔一些,他们这些侍奉的宫人也就不必每日提心吊胆了。
胤禔瞧着福念手忙脚乱地拉着额娘,一边还给自己使眼色,倒觉得有趣,在树后拍着手直乐。额娘拿戒尺吓唬他的这一招,他一开始还有几分畏惧,多使几次,他便也心知肚明,知道额娘是不可能舍得真打自己的,便只当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随着年岁渐长,他身子也越发灵活,在宫中假山、回廊中灵巧地钻来钻去,惠嫔便再也追不上他了,毫无威胁可言。
惠嫔见儿子不但不知悔改,还在那站着看笑话,更是怒发冲冠,虽然追不上又不舍得打,但是骂两句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只是一句话刚出头,她便听见大门出有推门的动静。
不会是皇上来了吧?
惠嫔与福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僵在了当场,连忙放下手中的戒尺,连方才上蹿下跳的胤禔都吓得不敢胡闹,一溜烟有躲到了树后,他每次见玄烨便逃不脱要被考教功课,实在是被考怕了。
门一开,进来的并不是玄烨,而是惠嫔身边的贴身宫女福慧。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惠嫔轻声斥道,又急急地问,“我吩咐你去说的,你可与皇上说过没有?”
“回娘娘,奴婢照着娘娘说的,说大阿哥思念皇阿玛……还背了不少书想给皇上听。”福念低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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