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和我未婚夫婿说,他答应了我再见晋惕。”
她本来没那么中意沈舟颐,当着晋惕手下的面,却偏要说这些话来伤人。
顾时卿四周张望片刻,窃窃私语:“小姐不肯见世子,世子想问问您,还记得‘惕戋笛’么?”
戋戋红着眼尾,怔怔无语。
“即便就此不相往来,请您给世子机会,让他当面把定情信物归还。”
戋戋怅然叹息,她就与晋惕见一面,最后一面。
她不想攀高枝了,她想好好过日子,谁知道晋惕还会给贺家带来怎样的厄运。她真的疲累无比,拼不动了。
戋戋回屋,见沈舟颐正伏在案边小睡,便蹑手蹑脚地绕过他,取得自己的斗篷。她生怕他会忽然醒来,脸上一阵冷一阵烫,内心剧烈挣扎。白月光与朱砂痣,她究竟该选择哪一个?
她爱的人,首先得是她能爱的人。而晋惕不是。她高攀不起。
戋戋捂好自己的面孔,随顾时卿出府。虽是去见她曾经的心上人,却怏怏不乐,未有半点甜蜜喜悦之感,反而深深地迷惘。
晋惕娶赵鸣琴、她嫁沈舟颐,贺二爷因魏王府的殴辱而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她与晋惕早覆水难收。今日便决心与晋惕割发断义,拿回惕戋笛,以后形同陌路。
多日不见,晋惕还是老样子。丰神朗朗,萧萧肃肃,只是面庞比之前清瘦些,下巴有层隐隐的青胡茬儿。他见到她,抿抿唇,哑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戋戋淡淡道:“我确实不想来。”
晋惕喉咙堵塞。
戋戋朝他伸手,“世子爷,把笛子还我吧。”
她身上还套着麻服,多和他呆一刻都对不起死去的贺二爷。
晋惕摇头,红着眼睛,语气还似从前那般强硬:“我根本没带笛子,你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休想再要回去。”
戋戋晓得晋惕只是骗她出来,决然就要走。
晋惕在后面无情地质问她:“贺若冰,你就真那么迫不及待地爬沈舟颐的榻吗?他能给你什么,钱还是地位?”
戋戋犹如身中雷击电轰,捏紧骨节,切齿道:“你混蛋。”
他有想过她吗?
父亲死了,祖母病了,她被人泼金汁辱骂狐狸精不知廉耻,她不嫁沈舟颐还能嫁谁?难道卑躬屈膝地给他做妾,为赵鸣琴抱扇捧盂么?
他说要娶她,她满怀希望地等他那么久,等来的却是他和别的贵女苟且的消息。
晋惕失去理智,疯癫掐住她的双腕,将她禁锢在身后的一棵大柳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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