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真!”
“天真的,应该是父皇才对。”
他轻描淡写地笑笑,“大概也只有傅玮与王氏才会当真相信父皇还能撑到废太子的那天,不过也是,蠢货常常三两同行。政事堂那边也不过是为了利往罢了,难道父皇当真以为,他们宁愿跟从重病在床的您?”
显帝之前上了一次朝,朝臣哪里能看不出来,圣上不是长寿之相,恐怕已经不久于世。
剩余的皇子要么年纪尚小,要么就是如六皇子一般是个酒囊饭袋。
更何况傅怀砚有金鳞卫在手,纵然是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消息,但是总归也并非是亲生兄妹,说是有悖人伦,但说成是报答从前恩师之情,也未曾不可。
毕竟明楹也已经认回了明氏,是明氏女,又是从前太傅遗孤。
两厢比较之下,自然心中有了考量。
重臣与氏族都不敢说出什么话,那些小官就更是,只当自己全然不知晓这件事。
只有些言官怒斥太子此行实在是不堪大任,怒写檄文上奏此事,也不过都是入了东宫而已。
显帝从未想到傅怀砚已经对朝政把持到了这种地步,指着他:“你……你!”
他皱着眉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随后又是猛得一口血呕出。
显帝现今已经到了灯尽油枯,昨日传召宫妃前来的时候,也是口中呕血,吓得宫妃只是披了件外衣就匆匆出去,花容失色地传召太医。
昨日当晚,太医院的医正前脚离开明宣殿,后脚就前来东宫,直言圣上现今的身子亏空的厉害,只怕就是这一两日了。
此时明宣殿中灯火亮如白昼,过往浓重的龙涎香的气味被药味覆盖。
傅怀砚姿态随意地站在显帝面前,垂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