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的话音绕在此时热气蒸腾的净室之中。
傅怀砚如墨玉一般的瞳仁就这么看着明楹,他片刻后轻笑了声,看着明楹道:“是么。”
“皇妹现在这么惊诧。”他顿了顿,“但之前在东宫的时候,分明应当见过才是。”
何止见过。
远去的回忆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骤然复返在明楹眼前,那日她小声啜泣之时,能感觉到他哑声唤了句杳杳,随后缓慢地用手护着她的头,好似一条锃亮的银丝,重复拉长在她的思绪之中。
窗前晃动的月色,浮动的檀香,与他压在喉间的喘息。
在思绪涣散的时候,明楹的确曾经抬手碰上这颗小痣。
在他心口上一寸的地方。
“有尘缘未了,有业债未消,或许是真的。”他语气随意,“但是处处留情……哪里传出来的话,回头让京兆尹去查查。”
哪有这样以势压人的。
“不过是早就有的一些民间说辞,也并非是指皇兄。”明楹见他不似作伪的模样,“这样的小事,哪里需要京兆尹前去查来路。”
“让皇妹误会孤处处留情,”傅怀砚抬眼,“自然算不得是小事。”
明楹手指蜷缩了一下,想了想,小声道:“我没有误会……”
其实自然也不算是误会,从前东宫不近女色的传闻也是人尽皆知,清心寡欲到了整个东宫都像是个和尚庙,上下都是修炼禅心一般的寡欲,
这一点,明楹自然也知晓。
曾有人说,这是给足了日后的太子妃体面,等到日后当真东宫选妃的时候,恐怕也是整个上京贵女间的盛事。
只是这些,大概也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傅怀砚撑着下颔,饶有兴致地看着明楹此时的模样,氤氲的水汽绕着他的周身。
“是么。”傅怀砚的话语中都带着些许笑意,“那便好。”
“毕竟孤向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倘若皇妹误会了的话,”他顿了顿,“实在是有些冤枉。”
明楹看着他此时稍微带着笑意的眼眉,感觉自己的心下好像犹如水波之中的一滴,轻而易举地落在池中,周围是片片而起的波纹。
“孤要更衣了。”
他突然开口,明楹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傅怀砚方才说的到底是什么话以后,刚准备抬步离开的时候——
傅怀砚看到明楹愣怔在原地的样子,语气压低了些。
“皇妹要是想留下,”他语气稍缓,“……也行。”
他倒是坦荡。
明楹在他戏谑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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