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遥遥如谪仙。
少时母妃还在的时候,或许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曾经摸着明楹的头轻声道:“杳杳以后若是到了及笄的年纪,挑选夫婿可得看清些,家世无需太好,相貌也莫要太过出挑的,太过有权势的更是不妥,能知冷热,性子温敛些的为好。”
东宫太子素有贤名,她从前在宫宴中远远见得就知晓他相貌出挑,加之金尊玉贵的身份,无怪乎上京城的贵女大多对他心有所念。
但这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沉,从来算不得是良人。
明楹敛眉走近,“皇兄平日时事务冗杂繁忙,回殿这般琐事,不敢叨扰皇兄,我自行回去就好。”
她稍低着头,从傅怀砚的角度,能看到她光洁细腻的颈后。
是宫中女眷一贯谦卑的姿态。
傅怀砚没应声,明楹低着眼,只能看到他手上的檀木手持,下面的穗子小幅度地晃动。
站在原地的一分一秒,都因为他良久的沉默,变得格外的漫长。
片刻之后,明楹看到傅怀砚抬起手来。
他手指瘦削修长,带着檀香味,倏地笼罩过来。
碰上了她的下颔。
傅怀砚稍稍使了一点力气,“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