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忿忿地嘶哈了一下气,舌尖却不小心碰到嘴角,她强忍着捱过那阵子酥麻刺痛,整个人继续瘫倒在榻上,
想着想着,又来了气,她将旁边的枕子当成表哥,又狠狠地捶了一顿。
锤得正起劲呢,守在门口的四喜慌慌忙忙探头道,“小姐,不好了,陆世子来了!”
在四喜心中陆世子矜贵淡漠的形象早已在瞧见小姐被咬的那么惨后荡然无存,她如今怕得不行,这一嗓子根本没收力。
可喊完后便对上了男人垂眸望来的眼,她卡了壳,心中念叨着小姐自求多福,提步发力,一溜烟跑向别处。
下一瞬一道细软的嗓音从厢房里头传出,
“你叫什么呀,我虽不想见到他,但难道我还能拦他不成?”
不想见他?
正进门的男人步伐一顿,鸦黑的长睫停住,他垂眸低笑了下,侧身将半开的门扉拉上。
谢知鸢才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慌乱地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手指头在锦布上揪来揪去。
窗外翻飞的落叶簌簌作响,木门拉上的吱呀声却清晰可闻。
谢知鸢脑袋闷在被窝里,小小的、黑黑的一团里,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围绕在耳畔,
可即便如此,男人一步步行来的动静被屋里等等空旷寂静放得无限大,
谢知鸢默不作声埋着脑袋,心也随之七上八下地跳动。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停顿在身侧,谢知鸢半边身子还漏在外边,脊椎骨骤然发凉。
他好似坐在了榻边的木椅子上,几瞬后,书页翻动的动静响起,一下子遮盖住了其他一切动静。
谢知鸢本想默默装死,可被子里的气息越发稀薄,她闷得慌,尤其嘴里的舌头没被风吹便又麻又痒,好似要灼烧起来了。
她想探出头透一透气。
谢知鸢轻手轻脚地从侧边揭开一点缝隙,恰好瞧见表哥正靠坐在木椅上,翻她的课业。
窗外的柔光慢慢将尘埃散成光束,他眉目认真,手底下波澜不兴翻了一页。
谢知鸢偷瞄得入了神,她默默地看着,
下一瞬男人长睫微掀,她猝不及防之下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
陆明钦俯视着她,神情悠然散漫,
“阿鸢不是不愿见我吗?”
谢知鸢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被子完全掀起,露出自己红肿得快要破皮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