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谢知鸢总算激灵一下反应过来,她不自觉吞咽了下,小声唤了句“娘亲”。
正巧此时叩门声传来,旋即是谢夫人身边常年伺候的闵婆子的声音,
“夫人,陆世子那边派了个媒婆来,说是向小姐要生辰八字,回去请万佛寺的主持算个成亲的日子。”
按理说问名纳吉该是在纳征前的准备,但这年头单纯信这些的倒不太多,只是象征性走个流程罢了。
纳征后请期确是必要的,不仅需算出当日的运势,还要根据陆府需留多少时日准备,或是避开一些个大人物的祭日。
陆夫人吐出一口气,稳声叫闵婆子派小厮送来纸笔墨砚。
她是于武场操练长大的,身子骨比寻常夫人硬朗不少,是以瞧着不过三十岁的模样。
但她生而聪慧,敏锐多思,时常操劳小辈们的烦心事,长久以往眉心难免留了道褶子。
好似道小山丘,在平整的地面行过。
谢知鸢怔怔瞧见了,呐呐不敢言,心中的愧疚一涌而上。
比起娘亲来,其他的又算是什么呢?谢夫人从小就极疼爱她,现今她大了却比以往更不懂事,三番两次要她担心。
总该要母亲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好,谢知鸢吸了吸鼻子,决心不再惹麻烦,要好好听娘的话。
那边厢媒婆领了生辰八字兀自离开,闵婆子却进来了一趟,将手中的盒子放到谢知鸢旁边的矮桌上。
她笑道,“那媒婆说这是陆世子吩咐替小姐买的,今日他抽不开身,便由她送来了。”
闻言,谢知鸢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升起,乌黑的水眸瞬间锃亮,“是表哥给我的?”
她忙伸手去扒拉,谢夫人倒也没拦她,心里也有了些慰藉,至少陆世子心里头一直念着阿鸢。
只是——她想起那孩子爹娘的孽障,倒有些忧心。
有月无灯不算春,灯会如此,人又何尝不是?他没受过那种感觉,又谈何爱他人呢?
*
诏狱。
阴森的凉气灌入卒吏的脚底,他暗暗觑了眼刑部郎中,却见其的脸色也不好看。
常年不见日色的地底挥洒着不计其数血液的气息,狱吏并不算是个好干的职称,毕竟寻常人都不喜此处的阴寒。
自开朝来人头滚滚,冤魂不计其数,谁也不能说自己绝不信鬼神之说,哪怕不信也得敬,是以几乎每人来此,要么是为着过渡,来年好评个高一些的官阶,要么就是走投无路。
如邵远这般的变态倒是少有。
“所以——他还是没招?”陆明钦站在案桌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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