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居高临下望着她,墨黑的眸子从垂落的长睫间窥得几分,
“表......表哥,”她颤巍巍打了个招呼,觉着自己的唇都止不住战栗,“你怎的也在此处呀?”
陆明钦淡声道,“来找山长办些事,”话音才落,他也慢腾腾反问一句,“何以在这蹲着?”
谢知鸢脸上的笑意僵住,她扯着嘴皮子胡乱道,“我,我考核紧张,想在此多待一会再进去......”
语调已带上几分欲哭的颤意,
面前的女孩被吓得面色发白,可爱的长睫不停地扑扇,小心翼翼觑过来的大眼里满是紧张,
陆明钦目光在她的唇珠上稍顿,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处又不安地缩了缩,他不再逗弄她,只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钟山长于日前听了你行医的事迹,方才与我正巧提及,说是想见见你。”
他面不改色扯着谎,语调不疾不徐,自广袖下露出半边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当当停在她面前。
“是......是吗?”谢知鸢从小最怕的就是师长,而山长是比师长甚至院长更高一层级的人物,又如何不让人惶惶?
山长竟要见她!
她慌乱地转移话题,下意识问了句,“山长会问我什么呀?”
陆明钦并未作答,他静静地看着她,手仍停留在她面前,指节处的伤口很是显眼。
被那双沉静的眸子注视着,谢知鸢才找回了些理智,她想起方才被所谓山长吓得心神大乱时的丢人神情,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哪还记得方才面对表哥时的慌乱不安。
陆明钦不紧不慢地将倚靠在掌心的小手拢紧,带着她朝大学府门前行去,
自那日谋算失败以后,他差人前去试探了谢夫人的口风,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太过惊讶。
谢夫人是知晓那件被喝令烂在肚子里的密辛,陆明钦原先就担忧这点,可这回瞧她的意思是,不论是谁来提亲,她都不会阻拦,却也不会支持,皆由小辈自己决定。
皆由小辈自己决定......
掌心中的小手不自觉冒了汗,柔软湿漉的触感划过带着薄茧的指节,他不动声色轻轻捏了下,这才宽慰道,
“他对小辈向来宽厚,你安心便是,况且上朝时辰快到,他也不会耽搁太久。”
表哥语调是惯常的清浅,却不自觉叫人心底生出熨帖,谢知鸢应了一声,目光落到了大学府门前立着的老夫子身上,
他站得笔直,身子单薄,却存着文人惯有的浩然之气,方才离得远瞧不真切,现下近了些,谢知鸢才发觉他有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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