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修长,有力的腕骨顺着线条收拢在广袖里。
他抬了抬伞,自伞檐下淡漠眉眼显露,平日里微敛着的沉沉气势完全展露,居高临下望来时,那黑眸中的情绪隔着雨幕看不真切。
“表哥?”谢知鸢小声念叨了下,脑子一片空白,直愣了好几秒,那种骗了他的羞愧与委屈一同冲上眼眶,在心尖咕噜咕噜冒出泡泡。
她瑟缩了一下,早已放弃了辩解的念头,只乖乖地等着他的批责。
可映入眼帘的只是他的手,骨节分明,如竹如玉。
谢知鸢再次抬眼,面前的男人略俯下身,因伞檐倾斜,雨丝斜落洇湿了他的肩头,他恍然不觉,伸出的手稳如磐石。
她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没有半点执拗的反抗,甚至连那点子反骨在他面前都是平平整整的。
她如从前那般被他牵着,并不算小的素白油纸伞完全倾落在她那一侧,将雨雾牢牢隔开,半分都未沾染。
“表哥,”谢知鸢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有些心虚地软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明钦未置一词,到高大的车舆前时才顿住脚步,侧目朝她望来,眸底映了暗色。
谢知鸢无措地仰头看他,下意识才要往后退两步,下一瞬手背处的热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混着雨水气息的清冽,铺天盖地寸寸逼近。
他伸手替她把下滑的兜帽拉起,直至将女孩的发丝挡的严严实实。
随后,女孩的轻呼声在空中停留片刻。
她被他单手锁在怀里上了马车。
*
另一边,青衫公子一手打着伞,一手握着盏灯匆匆忙忙赶向河边,可入目的只是萧瑟空无一人的长街与被雨水打湿的横木。
他拢紧眉头,一向温柔的眉眼低垂,捏着伞柄的手缓缓收紧。
“孟公子?”不远处传来一道喊声。
孟瀛不动声色和缓了神色,他侧身看向小跑来的四喜,温声道,“你怎么在这?你家小姐现在在何处?”
*
车厢内,被念叨的谢知鸢强忍住要打喷嚏的欲念,她已将身上的玄色披风解下,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身边,
虽说披风挡去大部分雨水,可依旧有残余的水滴从额前的碎发处垂落。
谢知鸢揪着半干的下裙,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他靠坐在主座,单手支颐,半边肩膀仍湿着,可他好似恍然未觉般垂着长睫看着手中的籍册,眉目淡然。
“表哥?”谢知鸢小心翼翼轻唤了他一声,男人翻书页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子看向她。
“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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