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且情根深种时,利用她甚至可以威胁秦照直接退兵归降吧?
总之现在这个局面,对秦绪而言的确是有够叫他焦头烂额的。
帝王的辇车回宫,安王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安静。
也仅仅是在秦绪回宫的一个时辰之后,安王府的后巷里再次来了不速之客,一辆朴素无华的布篷马车停下。
驾车的素樱跳下车,又撩开车帘,扶了裹着宽大披风戴着兜帽的高挑身影自车上下来,敲开了安王府的后门。
贺太后会来,沈阅也并不意外。
她支开了李少婉,将人请进主院的内书房,并且让了书案后头的主位给对方坐,自己则是规规矩矩直接跪在了地上。
贺太后没坐,她进屋只是在挂着那副充满童趣的墨宝前面仰头看了一阵,然后踱步走到阳光充裕的窗户前面站着,看院子里的风景。
有些刺目的光影之下,沈阅不太能够看清她的表情,她也直白的开门见山:“该知道的你应该也都已经知道了,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天然带了几分威压,却并不显得恶劣或者咄咄逼人。
沈阅垂下眼睑,苦笑了下:“儿媳以为母后是当对我兴师问罪的。”
贺太后叹了口气,没说话。
事到如今,沈阅也不与她打太极,索性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道:“事到如今,儿媳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抑或者不该做……凡是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的,我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我既无力左右,也无力推动,是该问问母后您是作何打算的。”
贺太后闭了闭眼。
她终于转头,看向端正跪在自己面前,这个表情稚嫩却坚定的姑娘。
她是记得的,多年以前,这个姑娘的生母也曾这般跪在她面前,不卑不亢大义凛然的聊身为女子的艰辛无奈,聊她自己的决心与抱负。
时隔十六年,像是一个宿命般的轮回。
当年叫她欣赏震撼和惋惜过的女子,又仿佛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回到了她的视野。
贺太后恍惚了一会儿,可是往事不可追,她终又很快的稳定了心神,涩然道:“你心中其实该是对哀家积怨颇深吧,因为哀家未曾早些站出来主持大局?”
沈阅突然迎上她的视线,唇角同样凄苦无奈的扬起一抹笑:“这天下从来就不可能是哪个女子当家掌权的天下,母后的难处儿媳又如何不懂?何况殿下在京时也与儿媳说过,陛下和他,于您而言都是手心手背,无论于公于私,儿媳明白,身处这乱局当中,最难的其实是母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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