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翼之光,心中却无力的再度涌上无限酸涩。
她不知道自己承诺了到底还有没有力气做到,但终究是没舍得叫对方失望。
片刻,微微点了下头。
李少婉见状,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愉悦的提出:“那这几天我就搬来你院子里住吧,方便照看一下你。”
沈阅小产的事,本来是想瞒下阖府上下所有人的,一开始的打算是通过勒令两个贴身丫鬟保密来掩住这事儿,阴差阳错,李少婉撞见了,这样反而比那两个丫头更可靠。
盛情难却,沈阅便点头应允了。
百里之外,秦照醒来已经是在他离京后的第三个夜里,离他饮下那杯毒酒刚好三十六个时辰。
点灯熬油守在旁边的一个亲卫见他睁眼,突然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殿下!殿下您醒了?”
秦照觉得自己像是睡了漫长又无比空洞的一觉,此刻醒来除了唇齿间还留有些微昏死过去之前所尝到的鲜血的腥臭味,全身上下就都再无半点不适。
脑子里一时之间空荡荡的,叫他产生了一种恍然隔世一般的错觉。
他试着坐起身子。
不想那亲卫见他行动自如,顿时就更加惊喜的扭头冲出了屋外:“属下去喊长赢过来。”
话没说完,人就风一般的卷了出去。
秦照呆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许久都集中不起精神来思考。
只是恍恍惚惚间,心中若有所感,他循着本能慢慢将被子底下一直紧攥着的右手抽出来,搁在被子上面摊开。
掌心里的,是一只珍珠耳坠子。
他与沈阅定亲那日,向她索要的定情信物。
他平时是摆在书房的一个小盒子里的,沈阅的那一只,他也知道她放在哪儿,只是两人都默契的从未彼此索要过,那次北上时他心血来潮就将这耳坠子找出来随身带着了。
后来回京那晚,沈阅将他从宫里赶出来时他就一直将它握在了掌心里。
一路上也无数次的扪心自问,他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可以轻易接受,也可以稍稍忍痛就割舍的人间过客吗?
那一段心路历程,充满了痛苦与煎熬,但这深切的痛,却仿佛突然将他彻底唤醒——
那一瞬间,像是断了片的记忆逐渐快速的续上,那一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重新浮现于脑海,刹那之间秦照就又觉出了一阵的恍惚。
就在他紧皱着眉头,面露痛苦之色时,长赢就带着另外几个侍卫闯了进来。
几人见他醒来,都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就差当场抱着他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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