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野心,却终究连这一局也不敢赌。或者更直白点说——他就是个懦夫,单纯的舍不得他那条命。”
他对自己的这位外祖父,可谓失望至极,也痛恨至极。
不为他自己这些年在军中发迹,摸爬滚打的不易,只是……
为了他那母后,为了他那忍辱负重多年的母后,感觉到深深的悲凉与不值得。
一个人这一生,能有多少光阴?
就这么一晃眼,那个女人就在森森宫墙围成的牢笼里虚耗了孤独又漫长的整整十二年!
当年他被送走离开她时,她还是个喜欢笑,容貌明艳又雍容富贵的女子;
今时今日再见,就已经容颜老去,两鬓风霜,再不复盛年时候的那般风采。
这些年,他漂泊在外,其实都不怎么敢去猜想他母后被圈禁多年以后的模样,所以他也跟个懦夫似的躲避着,多年不愿回来。
他害怕见到对方形容枯槁,状似疯癫的模样。
他的母后啊……
她明明是那么明艳端方的一个人,记忆里有无数她当年最美好的模样,端庄的,严肃的,高贵的,温柔又强大的……
不过也还好,终究再见到她时,她是比他预期中的状态要好上许多的。
没有萎靡不振,也没有被逼疯……
只是做为人家的儿子,眼见着物是人非到这般境地,如今眼前的这整个大局面也依旧还是个叫他无法释怀的坏局面。
一瞬间,男人思绪万千,眼中情绪风云幻变——
愤怒的,仇恨的,疼惜的,矛盾的,迷茫的……
这一刻,站在面前的高大男人,更像是个迷惘无助的孩子。
沈阅心里发酸,走上前去,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她把脸,贴在他胸膛,听见他胸膛之下心脏激烈跳动的声响,然后又扬起脸去看他:“我知道你难过,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懊恼,可是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负,尽我们所能不要去辜负了他们曾经做出的牺牲。”
男人垂眸,看着面前自己这小妻子依旧显得稚嫩却生机勃勃的脸庞。
她才只有十六岁,而且还是个羸弱的小姑娘,可是迄今为止,她所承受的也不比他少。
他抬起手指,指尖轻轻触碰她脸颊。
“但愿吧!”他说,释怀是不可能完全释怀的,只能说是抱着期望,“其实我们都明白的,如同岳母的选择与牺牲一样,母后当初的那般抉择,虽是不得已,但是就当时的局面而言,那都是她们能为力挽狂澜所做的最优解。她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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