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
便见男人指节冷白,腕骨如玉,倒出一盏清茶,放在她手边。
还挺有分寸。
温雪瑰将茶杯捧在掌心,轻轻吹了两下,低声道:“谢谢。”
“不用谢。”
男人音色清沉,似玉石坠海。
声音入耳,带来一阵短暂的茫然。
为什么——
听起来这么熟悉?
浑身的血,似忽然冷了半截。一个近乎荒谬,却如此接近真相的事实,猛然撞击脑海。
温雪瑰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几乎忘记该如何呼吸。
她怔愣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俊美清矜,眉宇被袅袅茶烟晕染得模糊,她只能看清那双映过星夜的眼。
就是这双眼,曾被佛罗伦萨的漫天烟花雨照亮,向她诉说爱意。
也是这双眼,曾在初遇的短短一夜就蛊惑人心,被她画在水彩本的最后一页。
还是这双眼——
曾在烛火明灭的顶层套房,被欲.念染成微醺的浅红,阴鸷而不顾一切,几欲望进她的心里。
“温小姐,好久不见。”
他眸色沉寂:“我是aaron,郁墨淮。”
整个世界忽然倒转过来。
一瞬间,温雪瑰分不清自己是谁,在哪,在干什么。
她不会认错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床共枕过的男人。
就算他穿得再陌生,气质再疏离,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忘情时喜欢亲吻她的喉咙,知道他站在半夜的厨房里翻动锅铲是什么样,知道他锁骨下方有一条疤。
可是,他怎么会是——
“郁墨淮?”
女孩目光空洞如井,语气几乎毫无波澜,破碎般茫然。
“你是郁墨淮?”
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面色雪白如纸,满眼都是抗拒和难以置信。
被眼妆放大了一圈的清澈瞳眸,渐渐泛起红,晃漾着雾水的光。
郁墨淮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抽出纸巾,想要为她擦净眼泪。
却见她极快地往后躲了一下,闭上眼,扭过头。
空气安静得难以忍受。
半晌,他垂下眼眸,收回手。
是他隐瞒在先。
可也是她,不告而别。
温雪瑰忘带手机、彻夜未归那天,他找遍了整座佛罗伦萨。
直到李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告诉他一小时前,一架印着温岩和姜宁姓名缩写的飞机从机场起飞,向国内方向出发。
说不清当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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