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抬手撒了些玫瑰盐和黑胡椒粒。
小臂肤色冷白,凸起淡青色静脉,像暗影交织的冰川。
专注的侧颜清冽如霜雪,好看至极,胜过千万幅不朽的名画。
等菜上桌,温雪瑰细细品了一口,好吃得简直要落下眼泪。
来这快一个月,根本没吃到什么像样的中国菜。
而此时这热乎乎的一口,柔嫩鲜香,又饱含爱意。
温雪瑰吸了吸鼻子。
她从小吃的饭菜都是保姆或大厨做的,永远是精美的摆盘,营养均衡的食材,低声细语的服务。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她没那么不识好歹。
只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感觉到吃饭是个消费行为,没半点其余的温度。
而现在,金黄色的炒鸡蛋舒展地躺在盘子里,无比纯粹,无比随意。
艾伦坐她对面,将围裙一摘,挂在椅背上。
懒洋洋地抬眸看她,嗓音散漫又亲昵。
“愣着干什么?都凉了。”
这大概是人生里第一次,有人不为赚钱,只为填饱她的肚子,看看她的笑容,而专门为她做菜。
还是在冷飕飕的大半夜。
她百感交集地吞下一大口,觉得很幸福。
少顷,她缓声道:“aaron,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炒鸡蛋吗?”
不是为了体谅我的感受?
艾伦微怔,摇了摇头。
“油画是在tempera这种技法上发展过来的,翻译过来,就是蛋彩画。”
她用筷子尖沾了点油,在盘子里画了个圈。
“将矿物颜料与鸡蛋调合,在墙壁或者画板上作画,最后再涂上透明的油层,保护它。”
她笑起来:“这就是蛋彩。你觉不觉得,用到的材料完全可以做一盘炒鸡蛋?”
艾伦沉默片刻,但终是不忍令她扫兴,点了一下头。
艺术家果然跳脱,联想力光怪陆离。
“所以呀,”
温雪瑰也不在乎这个赞同有点敷衍。她舒了口气,嗓音里有种透明的、对梦想的展望。
“我偶尔会猜想,第一个画蛋彩画的人,是不是也在类似的饭菜里得到了灵感?那我吃这道菜,是不是就离油画的起源,更近了一点?”
她梨涡浅浅:“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很幸福。”
艾伦轻轻颔首,不知何时起坐直了身体。
女孩看着他,没什么底气地道:“我知道有点傻乎乎的,你不许笑话我。”
“怎么会。”
他从没见过这么纯粹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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