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了探花,有了官位,是天子近臣,前途不可限量,他们也不会再反对的。
沈知章脚步停了下来,却仍旧没有回头。他只是仰着头,看着被秋风吹得散乱的梧桐叶,静静地问她:
“你是以南枝的身份来对我说这话,还是阿泠的身份?”
南枝垂下眼来:
“是我僭越了。”
其实她也知道,不论是沈知章的人生,还是齐若茗的,她都不该去的干涉,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是或许她看那小姑娘执着的可怜,又或许她只是希望他过得好一点,又或许别的缘故……只有一样,她真的希望他过得好。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语气里忽然带了些哀伤,“我从未把你当过奴婢,无论是落魄时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沈知章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攥紧了拳问她:“南枝,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他这一次转过了身,生怕错过她脸上的神情,因为这个傻姑娘她实在太善于撒谎了。
“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做我的妹妹也好,故人也罢,或是别的,或者你想去其他的地方,或者留在我的身边,都可以。就当是我们沈家欠你的。”
他苦笑了下,还是加上了这一句,
“就像你说的,无关风月。”
风吹过,熄灭掉的灰烬仿佛冒出了点火星子,又好像忽地又熄灭了。南枝仰起脸,摇了摇头,冲他笑着。突然觉得时间真的是很好的东西,这些痕迹好像真的可以慢慢变淡。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丫鬟了。你也瞧见了,侯爷待我很好,府里也没有敢为难我的人。天长日久的,在这座宅子里呆久了,我也把这儿当我自己的家了。”
沈知章看着她,并没有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勉强的神色,只是他却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她不喜欢这里。
“阿泠,别急着答我,这个承诺,永远都有效。”
“知章哥哥!知章哥哥!”
齐若茗远远的便跑过来,即到近前,又赶忙放缓了步子,装出几分端庄来,理了理鬓发。
南枝和沈知章听到声音,早就心照不宣的隔远了些。齐若茗看向南枝,冲她眨了眨眼道:銥嬅
“哥哥叫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