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透的碧色眼眸不着痕迹地在砚青身上转了一圈,看见对方和自己相仿的青衫,慢慢靠近任平生,轻声问道:“主人,你喜欢这样的吗?”
任平生一顿,略带深意地看向他,扬眉:“嗯?”
帝休未答,心里默默道,她确实喜欢这样的人,她喜欢一切好看的人。
但凡遇到生的好看的,她的态度总会好一些。
尤其是先前那个半妖鲛人,那是他在人世间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主人对那个鲛人的态度就非常好。
帝休慢吞吞地说:“我也可以的,像他那样。”
不仅有她喜欢的样子,也能站在她身后,帮她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
任平生眉眼弯起来,低笑一声,挠了挠帝休的下巴,轻声说:“不需要改变,你这样就很好。”
她从血海杀机中跋涉而来,见过的险恶诡谲之事何止万千,杀过的狠辣果决之人不计其数,倒是这一份难得的干净,让她觉得轻松。
没有那些横亘千年的血海深仇,没有承载了数不清的性命而变得重逾雷霆的责任。
梦微山上的镜尘,像是隔绝尘世纷扰的罩子,能让她拥有片刻的清净。
“再说了,那些事情……你不是一直在做吗。”像是听出了帝休的话外音,任平生如此说。
大荒天道千年未曾正位,界域艰难保护着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若非帝休作为天柱日复一日地支撑起天道运转,只怕等不到她重活的那一日,真仙早已将此界收入囊中。
任平生垂眸,慵声道:“过来些。”
她说着,也不知要做什么,从袖中拿出了非墨。
帝休依言靠近,任平生端详片刻,从帝休清俊的面容扫到他光洁的手背,犹嫌不够,索性拽了把他的领口。
他化型后的衣衫乃是枝叶所化,不知是何材质,但十分柔软,任平生稍微扯了下领口就松开了,露出坚实的胸膛。
帝休任她“上下其手”,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看表情还挺高兴,直到任平生在他胸膛上落下第一笔,他没忍住,抖了下。
“痒……”
任平生也没抬头,轻声道:“很快就好,忍一下。”
帝休于是听话地忍了下来,克制着自己不要颤抖,方便她作画。
她芥子囊中有无数种亲手调制出的效用不同的墨水,但这次她没有蘸墨,只是借着非墨将神念灌注其中,在帝休胸口画了个无色的符号,一点痕迹都不曾有,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画了什么。
她说的快果然很快,实际上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算起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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