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软榻,榻旁摆着净炭陶炉,上面是一提锡壶,壶中正咕咕嘟嘟地冒着白汽。明虚见她进来,起身拱手,“叶居士来了。”
她轻轻颔首,和衣坐在对榻,将那日之事一一说来,“道长识得此人?”
明虚道,“那是贫道的师弟,道号明空。他本随先师修习占卜星相之术,后因走火入魔,一夜疯癫,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说至此处,叹了一声,“贫道要应付四时观上下事务,有时小弟子不留神,就会让他跑下山去,无意冒犯叶帅,他心中也实在惶恐。”
叶渺问道,“那命格之语又作何解释?”
明虚沉吟片刻,“双生者四柱八字亦有区别,于命盘想来无干的,只在涉及咒术时稍稍有些相移之用。且依贫道愚见,居士的命格原是有些不同凡响处。这样吧,敝观中有一面祖师所传的水镜,能够卜测人的命数,借之略窥所承载的气运。不过一人只能用一次,居士若对自身命格有疑问,不妨借此一看。”
于是明虚挥手在前,从虚空中幻化出来一面紫金钵,钵中清水盈盈,倒影历现。明虚道,“以灵力书写生辰八字投入水中,默诵姓名,即可观命。”
叶渺拿了水镜,陡然又迟疑了,“若非自己的命格,也能测么?”
明虚道,“不拘这个。”
她道了谢,便用灵力在水面上空飞笔写出一串字符,食指一弹滑落水中,那水镜顷刻就起了变化,水面霎那染得鲜红,渗出黑魆魆的迷雾来,迷雾下是腥气逼人的血海,一座遍缠着怨魂的黑色大厦遽然拔地而起,根基上堆着无数残破的白骨,幽绿色的冥河从大厦下流过,半枯的河床上闪着森然的磷火,河上飘满殷红的莲花,顺水而淌,然后戛然而止。她冷汗涔涔而下,“观主可知这是何意?”
难道大厦竟至于如此凶险,难道顾秀会变成那白骨中的一部分?还是变成怨魂被永闭其中?那唯一的生门背后……难道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
明虚道,“是此人日后的处境。水镜一息即散,想来此人不足三年之命。”
她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那有什么法子,可以消解此劫?”
明虚摇了摇头,“这并非她的劫数,而是她的命格。命格、气运都乃天定,是无法可解的。”他察言观色,见叶渺神情有异,便多说了一句,“我观居士面相,应是连日来心神振荡。我等修行之人本该清心静气,居士修为深厚,切勿为尘世牵累太多,还是静心闭关修炼为宜。”
叶渺对这番话自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满心都是顾秀的安危,回去就召来顾家掌管宗族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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