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声轻的似这时节的风,“之前,那个畜生害得我几乎成为刀俎下的鱼肉,被欺辱了去。搁在平时,我应该也不至于介怀到这地步,当被臭虫咬了一下便是了,会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发生的时候,哥哥身陷囹圄,父亲病重,您在军中御敌,没可能腾出手,我走投无路,又经了那件事,有时真的是愤懑得快疯了,心里常这样骂自己:没出息,没脑子,睁眼瞎。”
裴行昭很是心疼。韩琳没在信中提及杨攸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但一定是令人听了便怒火中烧,不然,那孩子也不可能用弓箭惩处犹不解气,还要在那之后用极刑。
十三岁就跟在她身边的女孩子,一点点成长,一步步变得沉稳内敛,不要说是杨楚成的妹妹,便是不是,她也会视为不可失的手足。
杨攸垂了眼睑,言语随着思绪流淌而出:“我大抵也是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所至,应该做正经事,不论是在公务上更加干练,还是着手始终横亘于心的疑影儿,可我偏就不能有个正经的样子。
“我总是嫌恶那两个色中厉鬼:徐兴南、他那个上峰,更是时时刻刻厌恶自己。
“现在想想,我应该也是经不起事儿的,用那些做理由,不能面对父兄的先后故去,不能为他们做那些该做的事:昭雪,缉拿处决涉案人员。
“我对自己失望到了什么份儿上,没法儿说清。每回听到您这边又有什么动向,又为哥哥做了什么,都会又哭又笑又恨自己。我连给您一点点帮衬都做不到,好像那是您一个人的事儿似的。
“这样的日子久了,就更没出息了。这回的事情,起先我想的是,您看我这么没出息,大抵会放任自流,至多成全我杀了徐兴南这一事,随后就让我自生自灭。
“那么,我倒是可以专心做我早就该做的事情了,最起码,我得知道,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哥哥和陆将军怎么会去所谓的幕僚的别院,还破例有心情看女子献艺?
“这些您还没查到,若是查到,怎么都会知会我和陆家的。”
裴行昭把玩着酒杯,“的确还没查到,要是查到了,你怎么都会知情。”如果杨攸是那个诱因,已经落到她手里,要不是那个诱因而她已经得手,便要如实相告。杨攸既然已想到了那些,便不需遮遮掩掩地应对。
杨攸眼中有了愧意,“在这之前,我是怎么都得除了心病才能如常做人。
“我想过,但凡出点儿岔子,便要与那畜生同归于尽,倒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哥哥和陆将军的事,您会查到原委,现今的杨家于我来说,也早已不是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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