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要是没进佛堂,三婶要不是现在这个德行,您想张罗什么都是费力不讨好。”裴行昭对她一笑,“谁不是有自己的一份日子要过?别没事儿瞎揽责任。”
二夫人感激地笑了,如实道:“我倒不是跟你说虚话,只是瞧着宜家的时间久了,挺心疼的,不免想东想西的。”
“明白。”
“对了,”二夫人想到一事,笑容里有了真切的愉悦,“前年,周兴礼家的大儿子中了举人,可有人跟您说过?”
“也正常,最早周兴礼是我爹爹的陪读,坐馆教书也够格,想来一直悉心教导自己的孩子。”裴行昭笑道,“这事儿我听人提过一嘴。”
“周兴礼逢年节就过来一趟,打听你的近况,他不在官宦门庭了,听到的消息就少,却是着实挂念你。”
“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周兴礼,便是十二年前提醒帮衬裴行昭的管家。二夫人直到四年前,才知晓两人的这段渊源。
一面向内宅走着,二夫人一面回想着四年前的一些事——
四年前,阔别数年之后,行昭终于踏入家门,却是为着护送裴洛的灵柩返家。
时年叔侄两个不在同一省份征战,行昭也在战事中受了重伤,加之长途奔波,情形更严重,守灵时不定何时,鲜血便浸透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