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辞了以前的工作,留在了藜东南,想用自己的力量,让更多孩子从大山里走出去。”
十年的光阴在刘姐嘴里一揭而过,她轻笑着问袁双:“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天真了?”
“怎么会?”袁双动容,“我很佩服你。”
刘姐莞尔,“我当初决定要留在藜东南时,几乎遭到了身边所有人的反对,我的父母、同事,当时的爱人都不理解我,他们觉得我是一时脑热,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袁双无意识地转了下手中的杯子,轻声询问道:“那你现在……后悔吗?”
刘姐缓缓摇了摇头,说:“有过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但是让我再选一回,我还是会留下来。”
“我在藜东南呆了十年了,教过很多孩子,对他们来说,我是看往外面世界的一只眼睛,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当年有同事劝我,说我想支教,可以等退休后,有时间有金钱了再去,何必浪费大好青春。我告诉他,我等得了,这里的孩子等不了,而且……”刘姐顿了下,从容又坚定地开口说道:“年轻时候想做的事,我为什么要等老了以后再去做?”
刘姐的话就如钟磬声一般,沉稳而有力量,敲在袁双耳畔,振聋发聩,让她不由微微失神。
太阳西斜,炽热的光芒有所收敛。杨平西怕再晚些,下山会不方便,就和几个打球的男孩约好了下次再打。他去洗了把脸,回到刘姐那儿,和她打了声招呼,把袁双领走了。
回去路上,“宝贝”在最前头带路,袁双走在中间,杨平西殿后。
下山比上山省力些,杨平西见袁双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发,比来时还沉默,忖了下问:“下午和刘姐聊了什么?”
“啊?”袁双回神,抬了下脑袋说:“没什么,就是聊了些她支教的经历……刘姐很厉害。”
“嗯。”杨平西说:“她以前经常去各个寨子里,劝那些辍学的孩子去上学,还教出过很多个大学生,在藜东南很受尊敬。”
“真佩服她的勇气。”袁双由衷地赞叹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