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用。”声音带着几分可闻的颤抖。
小北上前,抬起手想替他擦擦脸上的血迹,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马是贵人可用,贵人可用啊!这中马只有西边才有,只有京都的贵人才有!”钟叔变得激动,一声比一声高,逐渐变得尖利。
卿嘉述怕人伤着贺攸宁,上前一步想要替她挡住,却见她摇了摇头。
喊完这几句话,钟叔便不再开口,只呆呆望着远处,“那里,我带着小宝从那里去了庙里,贵人可知这叫什么?换山猪,在这里,在江宁府的地界,人命只同牲畜。”
周遭一下安静下来,贺攸宁此刻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着眼前中年男子的嘴一张一合,字字句句皆是控诉。
“贵人是好人,你帮着小北一家,这些天我都看在眼里,你当街与官兵对峙却能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有些身份的,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从前也在军中待过,知道些官场上的事。”
“贵人同那些人不一样,我也约莫知道贵人此次来江宁是要做什么。”
额头上的血落在嘴角,钟叔一把抹去,看着手上的血迹,低低笑出了声,“小宝没有吃的,只能喝这个,明明是个人,却要活得像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贺攸宁张了张嘴,她心中想着要做些什么,可是此刻却觉得做什么都是徒然。
“您为何不早些来!若再早一天,或许我便不会作出那样的决定,为什么要在现在给我希望呢?”
钟叔低着头,血滴一点点下落,落在土地上,浸入泥土中,渐渐只留下一个深色的印子。
贺攸宁全身发颤,面对声声泣血的指责做不出半点反应,她下意识想取下头上的发簪,一摸头发却想起此刻正是男装。
得不到宽慰,她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重,离她最近的卿嘉述当即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刚想询问,却见钟叔直直跪了下来,一声磕得比一声响,直至额头血肉模糊。
贺攸宁和小北几次想扶却被其挡住,待十个响头叩好,钟叔才开口:“还请贵人看在小人护马的份上,怜惜小人家中的两个孙女,她们手脚勤快是干活的好手,定不会让贵人白养。”
“你,你快起来。”贺攸宁将人扶起,当即便点头,“我应下了,不知是你家中的孩子,你也可跟着我一道走。”
钟叔见她点头,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小北也很高兴,钟叔能一起离开村子这是再好不过的事,转身便招呼贺攸宁几人跟上,好早些接上人上路。
却不料三人刚转身,却听身后一声巨响,转头一看,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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